的看著手裡的茶杯,似乎在裡面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尚希?”卓安有些不滿的提了聲調。
尚希嘆了口氣,然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表情有些猶豫,似乎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卓安這時倒是不催他了,只是安靜的看著尚希,雖然神色很是平和,但尚希卻感覺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
“罷了罷了,反正玩心眼的話就算是十個我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以後你想做什麼還是直接和我說一聲,我有事情想不明白也直接問你,免得猜來猜去勞心又費力。”把話說出來,尚希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他也是祖國一大好青年,實在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扭扭捏捏,不懂就問,不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至於之前的表現,咳,關心則亂,失誤而已。
卓安心裡暗自的鬆了一口氣,尚希能這樣想那是最好,自己雖然自認心思縝密,但也做不到事事同他通氣,而且,即使這樣做了,如果有一點的疏忽,忘了說什麼事,那麼後果就會成倍的放大。
這不是他所希望的。
而且——看著尚希眼中溫煦卻堅定的神色,卓安心裡也是歡喜。來日方長,日久總是見人心的,有些事,沒必要在嘴上說的多漂亮,只要踏踏實實的做了,他不信一番心意會被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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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被折騰的眼睛都懶得睜的尚希早就沒有了夜談的興致,可卓安卻精神得很。雖然看著尚希疲累的樣子沒有繼續做什麼,但並不妨礙他一會兒玩玩尚希的手指,一會兒捏捏尚希身上的肉,然後心裡遺憾尚希變瘦了,最後饒有興致的在心裡盤算著怎麼再把人養胖。
弱勢平時,尚希也就由著他去了,不過,誰都知道,如果真的困狠了,那麼一切的干擾都不成問題。可如果只是有些睡意,但還沒有達到極限,而人偏偏又想著睡覺,那麼,一點點的打擾都會無限的放大,這時候,就算是翻書的聲音都能讓人心煩意亂,更何況一雙手不能的在這摸摸在那捏捏。
“睡覺!”尚希也不客氣,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卓安的手上,然後拉過被子把自己裹得牢牢的。
卓安勾了勾嘴角,連著被子把尚希抱在懷裡。尚希不滿的皺了皺眉,卓安低聲道,“我不吵你了,睡吧。”
不安了許久的心安定了下來,屋內的暖意醺然,尚希漸漸的睡了過去,然後不知不覺的鬆開了裹得緊緊的被子,抱住了身邊的卓安。滿足的嘆了一口氣,手臂的力道不自覺的加緊了幾分。
桌子上的火燭不時的發出劈啪的聲響,原本明亮的燭火漸漸的暗了下來。卓安並沒有多少睡意,此時閉著眼睛,不知不覺中居然想起了在宮中時聽到的那首民謠。
那天的他手持美酒,與人虛以委蛇。宮中教樂坊裡的伶人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而他卻在主座上冷靜的觀察著下面人的反應,算計著接下來的步驟,然後決定著那些人的命運,忽而又有些厭煩,臺上的伶人或美豔或清奇,可是,也沒到讓下面大多數人目不轉睛的地步吧!
那一瞬間,某卓心中的感覺,勉強算是恨鐵不成鋼吧。
臺上依舊在咿咿呀呀,卓安偶爾聽幾句,就拼出了一場男痴女愛的戲碼。他之前懶得點戲,直接吩咐要演一場最拿手的,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情愛愛。
早知道就點一出金戈鐵馬了,就算自己的心思不在那上面,也可以聽著提神。卓安心裡有些懊惱。
而就在這時,一句清亮卻婉轉的唱詞卻忽然飄進了他的耳朵,“……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想起了還在陽州的那個人,心思居然也變得柔軟了。
“嗯……唔……”尚希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在睡夢中也不安穩。
卓安定了定神,然後把尚希往懷裡帶了帶,凌亂的髮絲灑在□的肩膀上,惹得人心也癢了。
不知怎的,卓安忽然想和尚希說說自己聽到的那句唱詞。然後,尚希會有什麼反應呢?
感動,然後互訴衷腸?卓安直覺的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他也挺期待的,可惜,他本來就不
是多感情外露的人,更何況,尚希的個性雖然大大咧咧,那也有羞澀的時候,到時候可別逼急了直接一腳踢過來。
翻個白眼,然後說老子長命百歲?卓安開始下意識的算著二人的年紀,如果是自己等的話,那絕對不止三年啊。
又或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