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認為姑娘家要溫柔似水,不然也得溫婉可人,瞧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持起家,用支調派恍若女主人,任誰看了都會生些怨言。
自信是件好事,但目視過高就叫人不舒服,像他的小觀梅就是個冷靜自持、進退有分寸的梅中仙子,可惟一的缺點就是太忠心了。
“她是誰?”
“大哥剛剛宣佈過,你沒聽見嗎?”冷展情顧左右而言之,不願正面回答。
“告訴我,她到底是誰?”為何大表哥會那麼親密地抱她回房?
“一個姑娘嘛!這裡每個人都可以作證。”他將眼神一掃,所有人皆應和地直點頭。
二少爺開口了,他們豈敢不從。
玉合歡含怒的嬌顏一繃。“二表哥,你還當我是你表妹嗎?”
“很現實,我記得你以前都直呼我的名字,我都快忘了你是我表妹。”這一聲表哥叫得真沉重。
“你幫外人還是幫我?”她撂下話來,勢必索回一份公道。
“何必分內人外人,入了冷家大門都是客,我一樣歡迎。”等大哥娶了格格就是自己人,而你……
咦?不對,皇上會讓格格下嫁平民嗎?
“你說我是客?”玉合歡雙目一瞪地紅了眼眶。
噢!拜託,他最怕女人的眼淚。“是表哥說錯話!你是自家妹子怎麼會是客人呢?我一定是毒性未清乾淨才胡言亂語。”
“我以為你們已經接納了我,原來是我厚顏無恥巴著冷家堡不走。”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你想到哪去了,表哥口拙不會說好聽話,千萬別想歪了。”要命,他實在哄不了女人。
唉!煩惱皆由自尋來,他是何苦來著為人承擔業障?真想發狠讓她過去,可是一想到清清冷冷的小梅兒,還是犧牲她一下吧!
“難不成你以前說的都是奉承話,是為了安我的心才編出那一套說詞?”玉合歡咄咄逼人地直視著他。
“我……”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冷展情索性心一橫的說道:“看看你現在是以什麼口氣質問我,我是你表哥不是下人,瞧你現在的態度多刁橫,像是一個妹妹應有的禮儀嗎?
“就算大哥真帶了個女人回堡又與你何干?你憑什麼對他興師問罪?你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已有婚約的未婚妻,充其量不過是個妹子,你拿何名義管起冷家的家務事?你姓玉,並不姓冷。”
丈夫若要納妾也毋需妻子同意,何況他們之間根本是妹有意郎無心,一個自我陶醉,一個拼命逃避,結得成緣才有鬼。
玉合歡神情黯然的道:“我在堡中住了九年,難道我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不足以感動他?”
“問題是你的所做所為全是自願,沒人期待你來做呀!”這又不是生意,有人賣就必須有人買。不過,實話畢竟傷人。
“沒人期望……呵呵……”玉合歡悲涼的一笑。“我比她醜嗎?”
如果是的話,她還比較甘願。
男子本就重色,容貌足以決定女人一生的定位,縱使被棄,她也需要個好理由來撫慰受創的心。
看破,是一件多麼割心的事。
冷展情用保留口氣說道:“你們各有各的美,但大哥並非膚淺只重皮相之徒。”
“你們倒是兄弟同心,他心裡想什麼你一清二楚。”她用譏諷的語調同情自己的多情。
“其實你用不著太傷神,他們之間還是個未知數,現在絕望是早了些。”雖然他並不看好。
對方是格格耶!又是御封的和孝公主,將來匹配的夫君不是王侯將相,至少也是位高權重的大臣,哪輪得到小小的冷家堡,抬轎都不知道夠不夠格。
而且,皇室宗親的婚姻都由皇上指婚,毫無個人自主權,就算格格想低就都不成。
除非大清律法重修,或是皇上仁厚慈悲,否則……今生無望。
“二表哥,你這是在安慰我嗎?”玉合歡自怨自艾得聽不進勸慰之話。
“我……”冷展情不想說得太明,萬一事有變化,那他豈不是難做人?“回房去吧!凡事順其自然。”
他甩眼神暗示小環,要她扶表小姐回去。
“小姐,大少爺一定是太累才沒看見你,明天小環再陪你去找大少爺。”
“嗯!”
她淡然一應,暫時相信這說詞。
由於缺乏勇氣去證實“她”的重要性,玉合歡只能裝聾作啞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神情落寞地往回走,還不時回頭眺望,期盼心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