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下班回家就見到妻子一臉憂愁的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他把包放下,邊換鞋邊問:“怎麼了?”
又把肉、菜提到廚房。
心裡盤算著今天買了新鮮的小木耳正好做個魚香肉絲吃,再燒個娃娃菜湯,啥也不加,就只放點鹽添味,搭配起來就很完美了。
“爸媽他們都有事做了,你說我是不是也該出去找個正經的工作?”她睜著一雙委屈的大眼。
林成挑眉,頗為訝異:“你在家不是挺好。”
是挺好。
這點她不能昧著良心否認。
不用早起,不用擠公交,不用打卡,不用看領導的臉色,不用煩惱跟同事的矛盾,不用
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
“爸媽搬來榕城了,隔得這麼近,我這不是怕他們覺得我在家啃老啥也不做看不慣嗎,與其讓人催我,我不如自己主動點,也能得個耳朵清靜。”她嘴角下彎,眼睛瞪得老大,清秀的臉上寫滿怨念。
自己父母什麼性格自己清楚。
絕對會念叨。
說她讀了那麼多書不出去工作簡直白讀之類。
光是想想就很心煩了。
她絕比會考慮賣房搬家甚至搬到另一個城市的。
妻子一臉抗拒,林成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撫了撫她的長髮,“你只是在家辦公,並不是沒有工作,是在賺錢的,我相信爸媽一定能理解。再說,就算沒工作又怎樣,我還養得起咱倆,咱們結婚了,馬上就要有孩子,等孩子出生,你不是也沒法出去工作嗎?”
而且,還社恐。
置身於人群中就特別不自在,更別說與人交流了。
“要不”宋雨歡猶豫再三,還是把搬家二字嚥了下去,為了跟她在一起,丈夫付出了很多,能有今天,很不容易,她還是不要作了。
搬家哪是說的那麼簡單。
林成目光溫柔,“沒事的,要是爸媽有意見,我去說。”
宋雨歡咬著嘴唇沒說話。
她還是太弱了。
不夠強大。
所以即便結了婚,在內心深處還是無法掙脫父母的掌控。
看似自由了,實則風箏的線一直握在他們手裡。
就很可悲。
最關鍵的是,她心裡無比清楚,且無可奈何。
用親情豢養出來的奴性,要怎麼破?
求解。
宋時並不知道大女兒的糾結,但他知道,作為一個成年人,是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的。
且能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跟後果。
他對便宜大閨女的生活方式一點意見都沒有。
人家兩口子過得舒服自在就行了,他才不做討人嫌的老丈人。
一家子的生活步入正軌。
看似平靜的生活猶如沒有波浪的湖面,誰知道水下有沒有潛伏著暗流,什麼時候就起風了。
龍捲風。
徐翠芳在商場找了份做清潔的工作,主要靠機器,比較輕鬆,一個月兩千八的工資,不買社保。
下班就回家做飯。
遇到週末,還能一家人出去逛個公園野個餐。
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日子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月。
宋時在工地搬磚的同時還報考了建築師的考試,並極為體貼的給兒子也報了個名,美曰其名父子同心其利斷金。
然後買回相關書籍資料試卷,兩爺子有空就看。
他倒是沒啥。
可苦了宋子冬了。
那廝以前正兒八經九年義務教育的時候天天打醬油,還不到期末考,別說書,書包都丟了,唸了一年職高就追隨父母走上了搬磚之路。
頭也不回。
誰曾料到都離開學校十年了還有再備考的一天。
此處,就很想唱一首涼涼的十年。
“爸,我就不是讀書那塊料!”求求你放過我吧,考試神馬的,你兒砸我只想當條混吃啃老的鹹魚呀!
他是抗爭過的。
然並卵。
還記得他爸當時看了他一眼,笑得格外溫柔親切,目光透著從未有過的關心,“是嗎,那剛好,爸爸我最擅長打磨廢材了,保證讓你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結局絕不會令人失望。
只不過過程就
嗐,結果滿意就好,過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