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什麼都沒做,靠在門邊,“我沒想做別的,就是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看著屈富的。
屈富:“…”
特麼有什麼快點說啊,吊個錘子的胃口!
便見那人笑嘻嘻的,“恭喜你啊,你殺人栽贓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啦。”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打得屈富腦殼發暈。
什、什麼?
都知道了?
他有幾分茫然,時隔好幾個月,又有人背鍋,而他則成了親,小日子過得逍遙又自在,甚至也打心底的認為可能是自己記錯了,當初殺人的本來就是屈富。
然而,屈富沒死。
回來報仇了。
如今聽到這話猶如一聲響雷在耳邊炸起,心跳加速,惶恐不能自已。
王氏尖叫,“是你!是你乾的!”
“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會害死我兒子的!”
宋時一臉奇怪的看著她,“你們拿我擋災,我把真相說出來有錯嗎?我就該死?”
擺手,不聽你說這些歪理。
“現在村裡都在興致勃勃的討論這件事,那件事發生在四個月前,正好是農忙的時候,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在那天看到過大伯跟兩位堂哥了,要真是有,嘖,又是去了鎮上,又是在村子裡,大伯母,你說一個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呢?”
啪!
聽見了嗎?
謊言一戳即破,像極了心碎的聲音。
王氏愣住。
這…她還真沒法確定。
縣衙離村子挺遠的,大人審判的時候,村裡沒誰去看,就他們一家,可不隨便胡說嗎?
縣太爺也沒派人驗證,直接定罪。
鍋甩的過於順利。
這會兒想起來,真的是處處都是破綻。
宋時還在說,“村裡說得沸沸揚揚,顯然瞞不住了,你家裡已經計劃要把你逐出家門了,你二哥說了,反正你都要死的,你死了,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兒子的,畢竟,你大哥也生不出兒子來呀。”
“嘖,這人死如燈滅啊,死了就什麼都沒有咯!”
“別人死的時候沒感覺,如今要輪到你自己了,我要是你,就接著甩鍋,愛誰誰,只要不是自己死,誰死都無所謂。”
王氏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話快速輸出。
好一會兒才發覺不對勁。
小兒子太安靜了。
她心裡一咯噔,忙轉頭對屈富說道,“么仔,你不要聽他亂講,他是想要咱家起內訌,你二哥不是那樣的人,你們是親兄弟,他一直很心疼你的,你爹也不會允許。”
“那誰知道,這人心裡想的隨時都在變化,你大可以用自己的命去賭一下唄,反正命是你的又不是別人的。”宋時在一旁涼涼道。
屈富:…
王氏氣得不行,“你是不是非要我家家破人亡才甘心!”
“那我也沒你們狠啊,你們直接讓我家斷子絕孫,完了還吃絕戶呢。”
要說狠誰能比得上你家啊。
王氏被懟得啞口無言。
只得轉過去勸小兒子,“么仔,他就是個騙子,你千萬不能聽他的啊!”
屈富低著頭,“娘,你說,家裡真的會放棄我嗎?”
王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會的,肯定不會,你要相信你爹他們!”
屈富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宋時也沒打算走。
在門口邊啃雞腿邊看王氏苦口婆心勸兒,香味刺激得母子兩唾液瘋狂分泌,說到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腦子裡一片空白。
燒雞很香,雞肉細膩可口。
宋時擦了擦嘴,說道,“別羨慕,有啥可羨慕的,不就是一隻燒雞,等你砍頭前,也會有一碗斷頭飯吃裡,裡面不光有燒雞,還有白米飯紅燒肉,還會給你一碗燒刀子酒,豐盛著呢。我跟你說啊,最好是喝得暈乎乎的,等午時三刻一到,劊子手的刀落下,你還沒反應過來,頭飛出去,甚至能看到行刑臺上自己那具沒有頭的身體,血管被斬斷,滾燙的鮮血瘋狂的噴湧出來,耳朵裡還能聽到看熱鬧的人在歡呼叫好…”
屈富渾身發冷,“別說了,別再說了!”
他大吼道。
王氏哭著大罵,“你個挨千刀的,當初怎麼被你逃了,怎麼沒一刀砍死你!”
宋時笑得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