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陷入低氣壓。
可對這個小兒子,老兩口也沒轍啊,嚎也嚎過,鬧也鬧過,那臭小子油鹽不進,廚房裡老二媳婦的摔打聲、飯桌上老大媳婦的意有所指他好像完全聽不懂一樣,該吃吃該笑笑。
把兩個兒媳氣得
就是他們,也無奈得很。
到底是親生的,又是老來子,總不能真趕出去吧。
原本以為他是不是還想著那張知、、青,試探一提,就見他一臉的抗拒,說那張知、、青為了嫁他連天打雷劈死全家的毒誓都發出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是一塊香噴噴的回鍋肉想一口吞了一樣,如此極端,沒有理智。
“她一定是有所圖!我不能讓一條毒蛇躺在我的身邊!”
得到宋母一個爆慄。
“圖?圖什麼?人家一個城裡來的姑娘,爹媽兄弟都有工作,什麼世面沒見過,是圖你家徒四壁一年都吃不上幾口肉,還是圖你農村、、戶口一輩子回不了城只能當個鄉下人,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那麼好的姑娘,換作是村裡別的人,早就敲鑼打鼓的迎進門了。”
就你把人家可可愛愛的妹紙當豺狼虎豹般警惕。
宋時:“娘,知人知面不知心。”
宋母木著臉:“那你倒是領個人回來啊,老孃保證幫你管得服服帖帖的。”
宋時:“”
那就是沒得談了。
論不同頻的痛苦。
簡直無法溝通。
敷衍道,“我還小,不著急,您放心,以後絕對會給你領一個兒媳婦回來,保證比那蔡媒婆介紹的好一百倍。”又吐槽,“娘你說你又不缺孫子,盡盯著我幹嘛,帶孩子老辛苦了,你現在年紀大了,坐著享兒孫福不香嗎,非要操那麼多心,你說你這是不是閒得慌,給自己找罪受,你要是真想帶小孩子,那建華再過幾年就能給你生個重孫子了,你抱個夠!”
這話的後果就是一掃帚。
宋時狂奔出門。
又是熱血沸騰的一天。
村裡人都見怪不怪了,這宋小五啊,確實是機靈,就是機靈過度了。
聽聽他說的那話,那都是些什麼話啊!
麻煩你撒泡尿照一照,認清一下你自己好嗎!多喝點水,認得清楚點!
丟臉都丟到別村去了。
有兩個人隔得老遠就在對他招手,是原渣的兄弟,傳說中的狗子和豬娃。
狗子矮瘦,豬娃高瘦。
兩人都穿著補了又補的衣服,腳上一雙露出大腳趾的黑布鞋。
“五哥!”
宋時走過去,隨口問道,“幹啥呢你倆?”
“這不農閒了嗎,沒事做,五哥,聽說你又被大娘揍了,咋樣,要不要進山去躲躲?”狗子擠眉弄眼。
“滾粗!”宋時一腳過去,“拿勞資開涮是吧,膽兒肥了啊!”
“不敢不敢!畢竟五哥可是連知、、青都看不上的牛人吶!”
三人一路說笑打鬧著。
正準備去鎮上逛逛時,就看到不遠處的石橋上圍了不少人,本著‘自己的熱鬧全村看,村裡有熱鬧不看就虧了’的原則,宋時拉著兩人就往那邊衝。
橋下河裡,有一個人正拽著另一個人費力往岸邊遊。
“這是咋啦?”
狗子拉住身邊一人問道。
那人一腳看熱鬧的表情,眼裡滿是興奮,“喏,陳家大丫頭不小心掉河裡了,正好楊青那小子經過,就跳下去救人了。”
楊青?
狗子往河裡一看,可不嗎?
那板寸頭,面容冷得像石頭的,不就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嗎!
宋時拍手,嚯,這下又熱鬧看了。
人生就像一齣戲,我方唱罷你登場。
所以說啊,誰也別笑話誰,指不定哪天你家就站在戲臺子上了。
家醜不可外揚?
嗐,真氣得狠了哪還管得到醜不醜的啊!
三人擠到最前。
看著兩人在河水裡撲稜,尤其是楊青,他手裡還拽著陳大丫,那陳大丫再瘦也有好八九十斤的。
雖說這才十月,但今年這天不知咋的格外冷,去年這時還能穿一件,今年穿兩件都涼嗖嗖的。
更不要說水裡了。
看著就抖。
很快,楊青游到了岸邊,把陳大丫也拖了上來,他想走來著,可惜已經陷入昏迷的陳大丫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扳都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