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這支傭兵隊,一個個拿著武器,揚著頭死死地盯著上方,生怕漏過一個細節,以至於性命堪憂。
但是狂笑的聲音在山谷中一遍遍地迴盪,但是卻絲毫不見一個人影。
傭兵隊裡,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緊張兮兮地瞪著四周。
此時夕陽下山,夜幕降臨,只有一點點的光亮,所以能見度很低。
忽然,山坡上忽然閃現出一排人影,一個個手持火把,居高臨下,得意洋洋地望著下面,一副看著自己獵物的狂妄姿態。
李知府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因為此刻,他們個個手持弓箭,背後一袋滿滿的箭羽,時刻準備著射擊。
以俯視而下的據點,胡亂射一氣,李知府這邊也是損失慘重,性命攸關。此刻李知府無法,只得無奈道,“你們想要什麼?只要給的起,我便交出來。”
“我們老大要你的命啊,你有本事交出來啊。”矮坡上,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站出來,朝李知府冷笑。
“你們不過是求財,說吧,想要多少?”李知府朝上面喊話。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為官多年,多是被人奉承,卻沒想到會有如此低聲下氣的一日啊,唉。
“多少?自然是多多益善,越多越好咯!不過我們為何要跟你講條件呢?將你們全部殺死,這些東西還能長翅膀自己飛不成?”尖嘴猴腮的年輕人一臉痞樣。
李知府聞言,臉色頓時沉下來,“你覺得要殺死我們就這麼容易?在戰鬥過程中,你們的人也會有傷亡!”拼死一戰,誰都會拉個墊背的。
“老不死的廢話這麼多,有本事挑釁我們白雲寨,就要有承擔挑釁的後果!兄弟們,動手!”那尖嘴猴腮的年輕人冷哼一聲!往日,誰經過這條道不是輕聲輕氣的?他們倒好,非但策馬狂奔,還敢大喊大叫,吵到了老大也就算了,竟然還惹怒了老大的師父,這就註定他們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手一揮,一時間箭如雨下,密密麻麻朝李知府這方襲來!
傭兵團裡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舉起隨身的兵器阻擋,但是箭羽猶如蝗蟲大軍,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他們擋得了第一支第二支,卻擋不了第十支第二十支。
李知府這邊的站著的人數漸漸變少,而癱軟倒地毫無生氣的人越來越大,山谷中就像被血洗過一樣,落腳處都是血水。
李淋嚇得哭了,她捂住耳朵蹲在馬車後邊,也正因為前有馬車後有李知府守護,所以她才能毫髮無損地哭,不過戰鬥中難免會被血跡濺到,所以她的臉上血跡斑駁,看上去很是嚇人。
此時,她才終於知曉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劫匪有多殘暴冷笑,此刻她才知曉原來生命是如此脆弱,她才明白她的父親不能隻手遮天而她也不是可以隨便胡作妄為的公主。
“爹……爹……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李淋蜷縮在安全無虞的角落,抱住雙腿不住地哭,而她的父親李知府身上已經中的一箭,但是為了保護女兒,他一步都沒有退讓,直直地立在當地。
手握長劍,手臂已經揮舞到麻木,但是他依舊堅挺,猶如遠古就佇立的雕像,下盤穩健一動不動。
“生這樣女兒還不如生塊叉燒。”一個輕盈的身影趴在樹梢上,望著近在眼前的戰鬥,不屑地撇嘴。
“完全同意。”原遊雲斜倚在樹椏上,以最舒適的姿勢,翹著二郎腿,愜意道,“所以這樣的人不救也罷。”
蘇悉看著血泊中的人,面露不忍之意,“再怎麼說,她都是叫我的時候驚動上面,才讓他們下了殺手,論情論理我都不該無動於衷的。”雖然對李二小姐的行為實在看不慣。
“那到處都是血……”原遊雲可憐巴巴地望著蘇悉,眼底盈滿求饒的味道,“你知道,為兄最厭惡血腥味了,所以……”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惹的麻煩,就讓我自己去擺平吧,等我擺不平的時候你再出來。”蘇悉拍拍他的肩,縱身一躍,已經出現在天空中。
她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一把枯黃的樹葉。
這些樹葉在常人眼中,最大的作用莫過於當柴燒,但是對於蘇悉這種程度的高手來說,這卻是對簡易的暗器。
只見蘇悉身形旋轉成圈,手腕也跟著身形搖動,樹葉離開手腕後,直直朝山坡上飛去。
頓時,山坡上四面八方都是枯黃的樹葉,而且每一張樹葉都有特定的目標人物和特定的咽喉位置。
“呃……”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