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眼一花,白髮老人不見了。
“我下次再來。”他向外走。
他一踏出廳門,大院子中間站著白髮老人。
“你不必再來。”老人說,“這裡不歡迎你,不要妄想來硬的。”
“下次才用硬的,非來不可。”他沉著地下階向院中走。
“你敢誇口?”
“我是盡人事。”
“你很自負。好!我允許你現在就用硬的。”
“這……”
“上!”
他一拉馬步,向前立下門戶。
“晚輩放肆了。”他行禮、逼進,“恭敬不如從命,打。”
說打便打,現龍拿走中宮吐出。
白髮老人伸掌虛撥,似乎兩人都在用禮招,禮招通常是虛發的,擺擺樣子表示盡到禮數而已。
一聲冷叱,招發一半便猛然化虛為實,身形倏動,風雷乍起,楊一元奮起搶攻,雙掌齊發。
嘭然兩聲風爆,白髮老人一記推山填海硬接,罡風大作,勁風連續進爆。
人影閃動加快,響起一連串拳掌急劇著肉聲,最後一聲沉響,人影急分。
再一聲沉喝,人影再一次貼身,罡風更劇,人影糾纏,令人眼花撩亂,到底誰擊中了誰,只有兩人心中明白,反正誰禁不起打擊,誰就是輸家。
人影在一連串打擊暴響中,再一次中分。
一聲沉叱,白髮老人不再逞能,貼身相搏對上了年紀的人不利,開始用絕學遙攻了,左手變爪一抓一抄,右掌隨即吐出。
遠隔丈五六,這一爪一掌像是虛招。
楊一元並不認為是虛招,勁氣的激烈反常流動,表示這是可怕的一種異功勁流,兩種勁道完全相反的無窮潛力,足以將人從丈五六外抓近,掌力卻擊出。
馬步一沉,他雙掌來一記天地分光,上託下壓,寶相莊嚴,長衫袂袖抖動獵獵有聲,似是站在狂風中。
罡風呼號,勁氣旋舞。
他腳下堅硬的三合土地面,出現龜裂的縫隙,雙腳下陷半寸,馬步也下沉半尺。
雙掌一合,向外吐出。
隱隱風雷聲驟然拉近,放大了十倍,雷電似乎從遙遠的天際,突然到了頭頂上。
白髮老人飛退丈外,扭身沉落踉蹌穩下馬步。
“唔!很像傳聞中的太極玄功,或者乾罡坤極大真力。”白髮老人臉色一變,“所以能把老夫的兩種相反勁道,在倉卒間引化於無形。小子!你很不錯。”
“老前輩誇獎。”楊一元挺身站直,額上汗水滴,“轉化的火候不夠精純,只能借前輩三分力。”
“再多借一分,老夫的內腑非潰即爛了。你多大年紀了?”
“虛度二十四春秋。”
“內丹已成,怎麼可能?”
“晚輩能吃苦專心。”
“你真可以正大光明掃庭犁穴。”白髮老人略為活動手腳,“廳裡坐。我想,我知道你要對付誰了。”老人往大廳走,“只是,你很難在五妖道劍下全身。”
“五妖道已經死了。”楊一元跟在後面說。
“死了?不可能……”
“是死在晚輩手中的,同時斃命的,還有一個五方揭諦,前南天一教的巫門使者。”
“你會道術?”
“略知一二。”
“唔!真不錯,難怪你敢前來逞強。老夫用了兩種可令人變性的瘟毒。居然沒把你擺平,老夫就懷疑你會道術了。性即靈,能保靈就性不移。”
“事實上,晚輩身軀吃足了苦頭。”
“螻蟻撼動不了泰山的,小子!你真的不錯。”老人大剌剌在主位上落坐,“請坐,說說你的事。”
裡面出來一個老僕奉茶,廳門外也有一個。
“去把小子的人請來。”老人向廳外的老僕吩咐。
“是的,老太爺。”老僕欠身應對走了。
楊一元將追捕妙觀音,與百絕頭陀結怨,受鄭州俞巡檢之託,先救混沌宮受害婦女的經過,簡單扼要說出,不得已前來求助的經過也加以說明。
“老夫聽說過混沌宮的建造概況,但並沒見過,不能提供你任何意見,以免打亂你的計劃。”絕世瘟神鄭重地表示:“我可以送你瘟毒使用,屬於沒有後遺毒害的一種。如果你能充分利用通風口散播,再從飲水中動手腳,成功的機率至少可以達到七分。我不能前往助你,抱歉。”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