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笑天道:“我也不認為。”
常護花道:“一切顯然都是有計劃的行動。”
杜笑天道:“根據我的經驗,殺人的動機一般不外乎幾種。”
常護花道:“是哪幾種?”
杜笑天道:“報仇其一……”
常護花道:“以我所知,他的仇家都已經盡死在他劍下,根本就不知道仇人是他。”
他一聲嘆息,又說道:“昔年他行走江湖,劍下從來都不留活口。”
杜笑天道:“史雙河卻例外?”
常護花道:“也許他並不以為這是一回事,無需以武力來解決,殺史雙河以絕後患。”
杜笑天道:“也許他根本就不將史雙河放在眼內。”
常護花再補充一句,道:“也許他近來性情已大變,不再是往日一樣。”
杜笑天接道:“利害衝突其二……”
常護花道:“這應是你們才清楚了。”
杜笑天道:“在這裡他似乎與人並無任何利害衝突……”
常護花道:“其三又是什麼?”
杜笑天道:“財色惹禍。”
常護花道:“崔北海是一個男人。”
杜笑天失笑道:“即使他裝扮成女人也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所以見色起心,因奸不遂殺人絕對沒有可能,不過他那份龐大的財產,都足以導致殺身之禍。”
常護花道:“在未進那個地下室之前,你知否他擁有那麼龐大的財產?”
杜笑天搖頭。
常護花道:“你是他的好朋友,可是你完全不知道,崔義是他的親信卻也一樣不知道,有誰會知道?”
杜笑天道:“有一個我認為很可能知道。”
常護花道:“易竹君?”
杜笑天道:“一個男人在他心愛的女人面前往往都無所保留。”
常護花沒有否決杜笑天這句話。
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看見那些男人為了要得到他所喜愛的女人的歡心,吸引他所喜愛的女人的注意,往往就像雄孔雀在雌孔雀的前面抖開它美麗的翎毛一樣,儘量弦耀自己的所有。
崔北海是不是這種男人?他不敢肯定。
在他們還是朋友的時候,崔北海從來沒有家室觀念,一直是逢場作戲,好象這種人,竟也會成家立室,娶了易竹君,是否喜愛易竹君,根本已不必置議。
至於崔北海用哪種方法來博取易竹君的歡心,相信也就只有崔北海與易竹君兩人才清楚了。
杜笑天接道:“我們不妨就假定易竹君知道崔北海的財產秘密,崔北海那份記錄說及易竹君與他之間的關係又是事實……”
常護花一聲嘆息。事情一如杜笑天所說就簡單得多了。
杜笑天又道:“崔北海愛易竹君,易竹君愛的卻是郭璞,她若是覬覦崔北海的財產,卻又不願意侍候崔北海一輩子,最好的辦法你以為是怎樣?”
崔北海沒有作聲,楊迅脫口道:“勾引姦夫,謀財害命!”
高天祿亦道:“對,崔北海一死,所有的財產便屬於易竹君了。”
杜笑天道:“類似這種案件已實在太多,是以我並不以為沒有這種可能。”
常護花仍然保持緘默。
杜笑天繼續說:“我們如果是這樣假設,前此發現的好幾個,原可以指證易竹君郭璞兩人罪行的理由,就顯得更充份。”他一清嗓子又道:“我們不妨想一下,除了崔北海,能夠隨意在聚寶齋內走動,驅使吸血蛾到處出現的人有誰?”
楊迅搶著道:“易竹君!”
杜笑天又道:“能夠將吸血蛾收藏在寢室衣櫃之內,收藏在易竹君胸膛的人有誰?”
楊迅道:“只有易竹君本人!”
常護花沉默到現在,才開聲說道:“易竹君知道崔北海的財產秘密也許是三年之前的事情。”
杜笑天道:“也許,但她知道卻並不是立即能夠下手。”
常護花道:“一等三年?”
杜笑天道:“三年還不算一段很長的日子。”
常護花望著杜笑天,說道:“聽你說話的語氣,我知道你一定還有很好的理由解釋。”
杜笑天道:“即使一開始就有了殺害崔北海的念頭,在未確定幾件事之前,她一定不會下手。”
常護花道:“你說。”
杜笑天不賣關子,隨即說出來:“首先她必須完全弄清楚崔北海的底細,確定他是否真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