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身旁站著尉遲姣和尉遲蘊。較之尉遲姣的衝動莽撞,尉遲蘊倒是有些心機,不過大抵是因著年歲尚輕,所以出手時還帶著幾分浮躁。
顯然是因著先前受到了葉沐遙教訓,所以尉遲蘊今日倒是並未開口。
尉遲姣此刻也不敢針對葉沐遙了,畢竟老爺子現下也在膳堂之中,自己若是此時讓葉沐遙沒臉,便是將老爺子的臉面狠狠擲在地上。要是惹怒了老爺子,即便是她母親,也是無法的。
不過梅盈那賤人倒是好處置,眼下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賤蹄子罷了,若是現下都不將其給收拾了,等到父親真真將其扶為媵妾,那便大事不妙了!
“父親,您怎的還將一個不三不四的女子帶在身邊,瞧那狐媚子模樣,若是讓旁人見了,指不定還會以為這是父親從花街柳巷裡尋出來的粉頭兒呢!如此這般的話,可真會丟了咱們太尉府的臉面!”
尉遲姣掩唇輕笑,鳳眸中卻現出一絲厭惡之意,冷冷的射向站在尉遲青身旁的梅盈。
不得不說,尉遲姣這諷刺人的話,當真是揭了梅盈的老底。雖說尉遲姣並不清楚什麼,但如此言語,還是讓梅盈心下驚懼不已,生怕自己先前的醃臢事情被人給知曉了。
梅盈陡然蒼白的面色,讓葉沐遙眉頭微蹙,不著痕跡的掃了梅盈一眼,後者當即恍然,抿了抿唇,面上刻意變得難堪起來。梅盈杏眸含淚,身子也微微踉蹌了下,好似承受不住尉遲姣的言語一般。
見著美人兒如此模樣,尉遲青心下便彷彿燃起了一把火一般,先將梅盈嬌軟的身子擁入懷中,輕聲細語的安慰一番。而後便冷冷的望著尉遲姣,怒聲斥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王氏便是如此教導女兒的嗎?口中汙言穢語不斷,哪裡還像個大家閨秀,比之坊市中的潑婦也是不遑多讓,真真是讓人厭惡!”
尉遲青眼下望著王氏,眸中的厭惡之色根本未加隱藏,還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讓王氏只覺如墜冰窖一般,極為心寒。
尉遲恆遠冷眼望著堂中的鬧劇,濃眉蹙緊,望著尉遲青的眼神微冷,手指不自覺的輕叩桌面,身上氤氳著濃郁的氣勢,顯然是有些怒了,而後才開口道。
“不過一個女子罷了,王氏你便不要計較了。”
聞言,王氏抬眸,眼中透出一絲悲愴之色。不過老爺子既然已經開口了,她身為小輩,自然不好違逆長輩的言語。
王氏心中怒極,但面上卻強扯出一絲笑意,恭敬的衝著尉遲恆遠福了福身子,道。
“公公既然開口了,兒媳莫敢不從。”
王氏抿了抿唇,身子也踉蹌一下,眼眶已然紅了。見她如此模樣,尉遲恆遠倒也不好逼迫的太緊,畢竟是兒子的後院,他也不好插手過多。
“好了,一個女子罷了,阿青若是歡喜的話,便收成通房罷!你們也不要因著這點小事兒鬧得不可開交,瞧著真真是失了身份。”
聞言,梅盈心下倒是有些怒了,不過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尉遲恆遠可是當朝太尉,即便是梅盈見過不少的大人物,官職如此之高的亦是第一次見著,萬萬不可惹得太尉大人發怒,要不然她恐怕性命都難保了。
見著自己眼下放在心尖尖兒疼寵的小娘子,不過只得了一個通房的身份,尉遲青自然是極為慍怒,望著王氏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殺意。
見狀,王氏只覺得自己胸臆間憋了一股子怒氣,卻又無法發洩,只能求助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尉遲墨眼下也是定親了,人雖說生的有些浪蕩,但卻是個真有才學的,尉遲恆遠雖說在明面上厭煩尉遲墨的不拘管教,但心下對這個嫡次孫也是極為看重的。
望著尉遲青對梅盈那蹄子的維護,尉遲墨雖說並不如何在意,但心頭仍是不怎麼爽快。原本還以為能夠讓母親給父親吹吹枕邊風,讓尉遲青敲打敲打尉遲津,現下倒好,母親遭了父親的厭棄,也是有些不好行事了。
“父親,咱們便先用飯罷!眼下這個婦人,父親既然喜歡,那收下自然也是極好,若是能再為我添個弟弟妹妹,使得太尉府人丁興旺,那更是喜事一樁了。”
尉遲墨俊美帶著些邪肆的面上,此刻勾起一絲笑意,見著尉遲青面上好轉了些,而後又繼續道。
“父親,母親本就是當家夫人,您現下新收用的通房,自然也該伺候主母用飯,這也算是承認了她的身份。”
尉遲墨自然也不會讓王氏心下不虞,省的又生出什麼岔子。讓梅盈伺候王氏用膳,自然亦是極好的。既承認了梅盈的身份,又讓王氏心氣兒順了,實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