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而狠毒的變色龍根本不關心這些,他自己也不會穿熾天使甲冑,他只想用這東西去換取更大的利益。
也許是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吧?
他扳下電閘,脫卸甲冑的過程逆轉過來,剛才所受的痛苦再度降臨在他的身上,他竭力控制著自己,卻痛得不住顫抖。
面罩落下,武裝完成,黑色的魔神緩緩地誕生,全身甲片猛地張開,噴出密集的蒸汽流。他大踏步地離開車廂,蒸汽管道從背後脫落,教堂的青銅大門已經為他開啟,他提著那柄名為Excalibur的重劍踏進茫茫大雨。
教堂正前方,白色大理石的聖像下,熾天鐵騎們並排而立,彷彿一道黑色的牆壁。為首的是斯梅爾少校,異端審判局駐馬斯頓的潛伏軍官,他們受過基礎的甲冑操作培訓,從上校的倉庫裡取得了這些熾天武裝,第一時間趕到教堂,比達斯蒙德估計的時間快了不止一點點。
根據情報對方僅有一名騎士,雖然那個人是騎士王龍德施泰特,但夏國大軍可以憑藉戰馬、機械弩機和人海戰術對抗全機械化的十字禁衛軍,他們也未必不能對抗那位號稱無敵的騎士王,何況教皇廳下達的命令是儘快奪回列車。
暴雨給他們的潛行帶來了極大的方便,泥濘的地面掩蓋了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到了這個距離已經可以發動衝鋒了,騎士們集體點亮了甲冑頸部的光源,準備破門。忽然間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青銅大門洞開,前一刻他們所見的還是黑色的身影行走在暴風雨中,下一刻對方的重劍已經呼嘯著來至面前。
那就是騎士王麼?極致的暴力,野獸般的機敏和速度。那真的是機動甲冑麼?
斯梅爾少校本能地架起十字形劍,想在卸力的同時滑步到敵人背後。他格住了對方的劍,卻沒能如預料的那樣聽見劍刃之間的摩擦聲。“嚓”的一聲,堅韌的十字形劍一分為二,那柄重劍裁切金屬竟然像是刀切即將融化的黃油一樣。
野獸般的騎士筆直地衝入熾天鐵騎中間。在騎士們來得及反擊之前,那柄重劍已經盪開了完美的圓環狀軌跡,在騎士們的甲冑上割出了耀眼的火花。
一瞬間,驕傲的熾天騎士如同陷入地獄,黑暗中熾天鐵騎頸部的光源高度閃動,不時地照亮對手那張猙獰的鐵面。攻堅手的矛槍被斬斷,火力手的槍械也被折斷。作為這個時代的戰場之王,熾天鐵騎竟然只能坐等屠殺。對方鬼魅般的纏繞著他們,斬切蒸汽揹包和甲冑之間的管道。
鋼鐵的風聲壓過了風雨聲,他們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那柄重劍的影子。它在你的頭頂,也在你的喉間,同時也頂著你的心臟。在戰場上他們都是鋼鐵般冷靜的職業軍人,可現在他們竟然吼叫起來,其實吼叫一點用都沒有,但只有吼出來才能略微對抗那死神般的壓力。龍族4,//。bookqi。/longzu4/
他們接二連三的倒在了泥濘中,再也爬不起來。當最後一名騎士倒下的時候,那黑影已經提著重劍返回教堂了。他的背後留下淡淡的蒸汽煙雲。
騎士們默默地向著天空舉起手來。這是一種致敬的方式,他們致敬於那位完全壓制了他們的男人。曾經的聖殿騎士,如今的叛國者,龍德施泰特卸下了他們所有人的蒸汽揹包,把熾天武裝變成了一具廢鐵,騎士們再也無法維持平衡,只能仰面躺在泥濘中,任憑天空的雨水沖刷他們的臉。
教堂的窗後,達斯蒙德和他的同伴們也目睹了那鬼魅般的戰鬥。某個年輕人狠狠地打了個寒戰:“那真是個怪物啊!”
“慶幸怪物是我們這邊的人吧。”達斯蒙德一巴掌扇在那名手下的臉上,“滾回去工作!把那些東西都打包好!磨蹭時間是等著教皇國的人來把我們打成蜂窩麼?還有,準備好我的擴音器…是讓全世界知道我們的時候了!”
千里之外的翡冷翠,同樣是瓢潑大雨,閃電不時地撕裂雲層,突如其來的狂風吹開了窗戶,象牙色的窗紗飛揚起來,一陣雨灑在會議桌上。
躲在暗處的侍從急忙撲上去把窗戶關好,掩上厚重的天鵝絨床簾,然後再度回到暗處等待命令。
巨大的會議桌上鑲嵌著象牙、背殼*和綠松石。燭臺從長桌的這一端排到了另一端,帶著銀色假面的老人們圍坐在桌邊,氣氛陰沉到了極致。
“怎麼會這樣?”一個老人打破了沉默。
“事情已經發生了,追問怎麼會這樣還有意義麼?就是這樣,世界之蟒號的車廂裡藏著四具歐米茄的遺骸,現在歐米茄在那個名為變色龍的男人手裡。”另一個老人冷冷的說。
“運輸歐米茄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