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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魔鬼。

“危險已經為您排除了,龍德施泰特殿下。”為首的隨從走到龍德施泰特面前,微笑著說。

他的槍口還殘留著血跡,幾秒鐘之前他剛把火銃頂在騎警隊長的心口開槍,血液噴出來染紅了他的槍管。可此刻他輕鬆的說著話,就像兩個年輕人在街頭相遇,隨口打個招呼。

比起他的殘忍和淡定,更令人們震驚的是他說出的那個名字。

龍德施泰特!龍德施泰特!龍德施泰特…這個名字夾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瞬間被重複了幾十遍。

他們當然聽過這個古雅的名字,這荊在教棘國乃至王整個伊座魯伯吧世界都手是被傳打唱的名字,威震列國的騎士王,教廷中最強的男人。如果說教皇是神在人世間的投影,那麼龍德施泰特就是最高天使的投影,他手持燃燒著火焰的聖劍,堅決地守衛著神在人間的御座。

人們有幸聽過他的名字,卻無緣得見這位騎士王的真面目。在人們的想象中那該是個動靜中帶著風雷的男人,也許冷若冰霜,也許性如烈火,但無論如何,都凜然不可侵犯。

可這就是龍德施泰特麼?那麼蒼白那麼疲憊,甲冑的面罩開啟,白色的長髮溼漉漉的垂下來,那張消瘦的臉上蒙著一層雨水,本該瑰麗的紫瞳也黯淡無光。那根本就是個大孩子啊,一個在雨夜中孤獨跋涉的大孩子,想要尋找一塊能夠躲雨的棲身之地。

這個會令女性生出保護欲的清瘦男孩,怎麼會是聖殿騎士龍德施泰特?

被雨水稀釋的鮮血正從甲冑的縫隙中滲出來,龍德施泰特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他在瞬息間毀滅了整十名熾天使,但自己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他的傷口位於左肋下方,一支“開罐刀”頂在那裡發射,尖錐形的彈頭想必是把甲冑和他的左肺一起洞穿了。

受了這種傷,正常人連站都站不穩,可某種不可思議的意志卻還是支撐他趕到了這裡。他扛著那具裝著女孩的鐵棺,抓得那麼緊,好像那就是他的命…一旦鬆開手,他就會死去。

“你們要的東西我帶來了,我要的東西呢?”龍德施泰特冷冷地看著那名隨從,再度發問。

隨從已經摘掉了遮面的風帽,風帽下是一張年輕人的面孔,精緻而漂亮,金髮梳得整整齊齊,唇邊帶著一縷薄而鋒利的笑意。如果不是那身黑色的大氅,他看上去就像是要去趕赴一場盛大晚會的貴公子,而且是那種微微一笑目光一轉就會令女孩動心的貴公子。

世上能夠“出產”這種貴公子的地方,只有那區區幾座大都名城。這種人竟然會是撒旦教團的信徒?這樣的人為什麼會以僕從的身份出現在馬斯頓?

“你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啊,騎士王。”年輕人上下打量著傷痕累累的龍德施泰特,語氣中並無關切的意思,倒像是幸災樂禍。

“對你來說我的狀態好或不好沒什麼區別,即使只剩最後一次呼吸,我殺你也只是一抬手的事情。”龍德施泰特冷冷的說。

微笑停滯在那張精緻的面孔上,年輕人的眼角抽動,似乎是想要發怒,卻又不敢。

龍德施泰特說的沒錯,即使是窮途末路的熾天使,殺死他也只不過是動動手腕那麼簡單的事。

“騎士王殿下,你能說這話,不過是靠著那身熾天使級的甲冑!”年輕人的神色略顯猙獰,“可憑著甲冑又如何,我們不妨賭一賭誰會死在這裡!別忘了,全副武裝的十字禁衛軍正趕往這裡,他們會把你和你心愛的女孩洞穿在同一柄劍上,澆上煤油燒成焦炭!而我們的交易中並不包括確保你活著逃出去,以現在的狀態還能對付幾名熾天鐵騎?”

“你不是那個有資格跟我說話的人,叫你們的導師來。”龍德施泰特的目光越過年輕人的肩頭,掃視著其餘的隨從。

“龍德施泰特!你敢無視我麼?你知道我是誰麼?從你向著阿瓦隆之舟開槍的那一刻開始,你已經是喪家之犬了!還想用聖殿騎士的口氣說話麼?”年輕人勃然大怒,世家公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他的輕視,而這個好像隨時都要倒下的、喪家之犬般的男孩卻根本沒有在意他。

輕視到了極致的程度,莫過於“根本不在意”。

“退下吧,達斯蒙德。你面前荊的棘那王個座男吧人手之打所以名為騎士王,並不是因為他所穿的那身甲冑,而是他身體裡的那個鐵一樣的靈魂。一件甲冑裡必須有個靈魂,甲冑才會真正活過來,成為騎士!”蒼老威嚴的聲音從達斯蒙德的背後傳來,枯樹虯枝般的大手輕輕地將他撥開。

“你履行了你的諾言,我也會履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