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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們也不覺得隆·博爾吉亞和之前任何一任教皇有什麼區別。但在翡冷翠的上流圈子裡,貴族們私下議論著到底什麼力量把隆·博爾吉亞這個篤信力量的狂徒推上彌賽亞聖教的最高席位。

首先人、他是歷史上最不的討人喜歡的幾位教皇之一,除了裝模作樣地出席宗教和外交活動,他在其他場合都很沉默,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永遠藏在鏡片後冷冷地審視別人。

他對權力的渴望也很大,經常不顧樞機會的決議,直接透過教皇廳釋出命令。要知道叫教皇只是選出來的宗教領袖,翡冷翠的最高權力其實掌握在名為樞機會的小型議會手中。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試圖直接掌握軍權,譬如這次作戰,原本只需要十字禁衛軍元帥安東尼將軍指揮就可以了,但他卻作為宗教領袖直接操控了這場作戰。在西方,這個中年教皇被認為是能和楚舜華為敵的強硬角色,但他的宗教造詣卻委實配不上教皇這個稱號。

“教皇的命令已經下達了。”史賓賽廳長說。龐加萊和貝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起身退出了祈禱堂。

祈禱堂中只剩下壁畫、燭火、教皇和侍立在旁的史賓賽廳長。

“約爾曼岡德號列車上還有什麼?”教皇冷冷地問,那張冷酷無情的臉被燭光照亮,鏡片反射出的光像是刀劍出鞘。

“後面的車廂裡都是維護騎士生存所需的裝置,前面車廂裡的東西才最為重要,他劫走了十四節車廂,裡面有四具歐米茄級的遺骸和十二具騎士之棺,每具鐵棺裡都有一個還活著的騎士。”史賓賽廳長低聲說,“如果殺死那些騎士,對方就會得到十二具熾天使級別的甲冑。研究那些甲冑,我們的秘密就要暴露了吧?”

“想要得到遺骸和甲冑的人可能是誰?”

“很多人都有著這樣期望,楚舜華也是其中之一,但如此瞭解內情並能策反龍德施泰特的人,想必不是楚舜華。當年的人可還有不少沒死。”

“誰能令龍德施泰特背叛我們?”

“也許那孩子只是厭倦了我們,連帶厭倦了人生。”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按照時間來算,”史賓賽廳長看了一眼腕錶,“二十一分鐘過去了,以約爾曼岡德號列車的高速,他已經駛過馬斯頓又行駛了二十五公里。下一個能攔截他的車站是五十五公里外的伊茲密爾,但我們無法知道他是否會在途中停車卸下那些貨物。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交通工具能追得上約爾曼岡德號,唯一例外的是奧丁號,但它被留在了翡冷翠。”

“不用,約爾曼岡德號列車還未經過馬斯頓,龍德施泰特比然隱藏在某條停用的鐵路岔道上,如果我們前往下一站攔截,我們就中了他的計。”教皇冷冷地說,“他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我很清楚他會怎麼做。他知道自己很難透過馬斯頓,因為那裡有李錫尼。”

“原來把猩紅死神安置在馬斯頓的用意就是避免這種意外。”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始終是一個人盯著另一個人的背,一個盯著一個,結成鎖鏈般的網。”教皇下令,“無論是誰在黑暗中蠢蠢欲動,都不能帶著那些東西離開。世人是不能知道真相的,真相只能止於馬斯頓。”

“明白了,那就採取最雷霆的手段吧?目前還能呼叫的熾天鐵騎大約十六名,全部派往馬斯頓吧。”史賓賽廳長微微躬身,“只是這樣一來戰場那邊就沒有後備隊了,原本可以徹底碾壓夏國軍隊的好機會,就此失去了。”

“這就是楚舜華的可怕吧?在他最危險的時候,命運總會拯救他。別管他了,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都調往馬斯頓,龐加萊和貝隆也不例外。”教皇扭頭看了史賓賽廳長一眼,“指揮權交給你。”

“還有其他的吩咐麼?”

“要快,不必在乎代價。截至此時,龍德施泰特叛變的訊息想必已經蔓延開來。樞機卿們的耳目很靈通,電報讓他們遠在翡冷翠就能監督這裡的一切,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件事,他們就會介入。”教皇推了推眼鏡,“在他們心裡,那列火車上的東西是他們的財產,他們不允許任何人動他們的財產。”

“明白了,把手弄髒也沒關係對吧?”

“我被選出來坐教皇這個位置,就是要把手弄髒。”教皇的目光在鏡片後一閃,“你真以為他們是希望我傳播神的光輝麼?”

幾分鐘後,龍吟般蒸汽哨音響遍的帕提亞平原,原本已經對夏軍構成威壓態勢的十字禁衛軍在有效地鞏固著陣地的同時開始後撤,但此時失去了風和林部隊的夏軍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