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想當個機械師,過幸福的生活…說什麼蠢話?”
“我們曾經掌握暴權,可暴權給你和我帶來了什麼?”西澤爾搖著頭,聲音嘶啞,“你失去的,我也統統失去了!我只剩下阿黛爾了!我再失去她就一無所有了!”
“一無所有?”龍德施泰特狂笑,他從未那麼恣意猖狂,“你說得好像我們曾經擁有什麼似的,暴權?你真的擁有過暴權麼?我們只是暴權者手中的妻子而已!你想要過幸福的生活,你憑什麼過幸福的生活?在這個世上你和我都是一無所有的人!沒有家世、沒有背景,也沒有財富,我們看似擁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施予!有朝一日我們變成活死人,就只有躺在那些鐵質的棺材裡,繼續效忠到心臟停止跳動,被埋在無名公墓裡!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擁有的東西只是手中的劍柄,而你連劍柄都放開了,你用什麼來保護你妹妹?滅國者西澤爾,你曾是雄獅,曾經懂得這個世界的法則,是我尊重的朋友和敵人,但現在你連被我殺死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候在教堂的另一側,普羅米修斯們已經捕獲了受傷的歐米茄,萊西特伯爵將連射銃頂在它的傷口處發射,將數不清的黃銅子彈送進這東西的身軀。更多的普羅米修斯從天而降,在教堂周圍彷彿立起了鋼鐵的森林。
“我也想去湖邊的小鎮。”西澤爾輕聲說。
龍德施泰特微微一怔,火光在那張堅冰般的臉上閃過,讓人誤以為隱藏在那顆鋼鐵之心深處的那個男孩重被喚醒。
“我也想去湖邊的小鎮,如果可能,我想跟你和蒂蘭去同一座小鎮,帶著阿黛爾。我想在那裡過上幸福的生活,那裡又對我來說重要的一切,妹妹,和我最好的朋友。”
龍德施泰特緩緩地彎下腰來,凝視著西澤爾的眼睛,用鋒利的鐵爪拍打他的臉:“你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真的是這樣麼?我當年可是跟你競爭的人,如果你沒有被放逐,那麼今天被稱作騎士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你知道的,我從不說恭維的話,即使你把劍指在我的心口上,我也不會說。”西澤爾毫不迴避地和他對視,“你是我的朋友,但我不會穿那身甲冑,你快走吧,也許還來得及。”
“你真是固執啊,那麼多年過去了,你仍是我熟悉的那個固執的西澤爾·;博爾吉亞。”龍德施泰特無聲地笑了。
他張開機械的臂膀擁抱西澤爾,兩人行古老的貼面禮,彷彿回到當年,回到那個佩劍和軍輝一同閃耀的年代。
此刻教堂的深處,萊西特伯爵捏碎了歐米茄胸中那顆心臟般的東西神聖災難平息,著了魔似的管風琴停止演奏,紅燈也不再閃爍,普羅米修斯們踏著火焰逼近,全身上下的槍口都指向這邊,他們很清楚龍德施泰特在哪裡,他們的首要任務雖然是解決歐米茄,但也沒準備放過叛國者。
“它們不會放過任何人,快帶你的新朋友們走,我會試著給你們爭取時間,但不會太久。”龍德施泰特在西澤爾的耳邊輕聲說,“如果能逃出這裡,就往聖域外面跑,離開這個地域。再見了,我的兄弟,我和蒂蘭未能去到的湖邊小鎮…要代替我們抵達。”
他忽然一推西澤爾,躍上了世界之蟒號的車頂,沿著這列火車他走向萊希特伯爵,Excalibur拖在身後,在車頂上劃出點點火星。
“熾天騎士團。”萊希特伯爵微笑。
“聖堂裝甲師。”龍德施泰特低聲說。
翡冷翠的會議廳中,老人們快速地審閱著馬斯頓傳回的報告。多達一百人的秘書團負責解讀紙帶,把馬斯頓的情況,即刻整理為便籤,再送達這裡。這套情報系統的效率如此之高令這些究極的掌權者能夠在千里之外指揮應對那場神聖災難。
“四具歐米茄已經全部處理完畢,現在讓我們討論一下善後,諸位,收尾共組該怎麼進行呢?”為首的老人說。
“教堂裡的人都看到了歐米茄的本體吧?而歐米茄的存在是不能被世人知道的,既然是群體性的時間,就群體性地解決吧。”一個老人冷冷地說。
“是不是應該更慎重一點?我們該怎麼跟他們的父母解釋這件事呢?這可不是發生在下城區啊,那些孩子的身後事各國的公爵、侯爵和伯爵。”
“首先,基於《宗教秘密法》,聖域內部都由我們說了算。其次,越是群體性解決越好解釋,根據達斯蒙德既往的罪行,曾經在科隆大教堂燒死逾300人。那麼這次的1000人也由他來承擔吧。”
“他怎麼殺死1000人的?”
“紅水銀炸彈,把所有人都化為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