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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大,王座般壯觀,可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木框子。

“對不起,還有些沒來得急收拾。”碧兒說。

“現在的格局也挺好,視野開闊。”西澤爾淡淡地說。

碧兒心裡有些難受,這樣的格局挺好?多麼言不由衷的話啊。昔日高高在上冷庫森嚴的男孩,如今去那麼溫和可親,是馬斯頓磨掉了他的鋒芒,還是時間磨掉了他的鋒芒呢?

“碧兒,我有點餓了,幫我弄點吃的吧。”西澤爾說。

“我這就去準備!請您稍後!”碧兒匆匆忙忙地繫上圍裙走向廚房。

晚餐是煙燻松雞配蘆薈,搭配蘑菇濃湯。廚藝不是碧兒的特長。貴族家中分工明確,女侍長是女侍長,廚師是廚師。原本坎特伯雷堡裡有三位廚師,可現在西澤爾身邊只剩下她了。

想想以前他們的生活,只需一道命令下去,最優質的龍蝦、醃火腿、松露和魚子醬就被送到坎特伯雷堡的廚房,廚師烹調食物的同時,女侍們開始佈置餐桌,逐一地點燃蠟燭。西澤爾和阿黛爾並排坐在窗前的長椅上,看著夕陽墜落,阿黛爾的小馬在花園裡漫步。

那是西澤爾最安靜也最溫柔的時候,阿黛爾把頭靠在哥哥肩上,兄妹倆就像一對娃娃。他們的身後,整個坎特伯雷堡亮起燈火,像是星星的海洋…如今那一切都過去了。

碧兒端著餐盤來到客廳,西澤爾正坐在窗外的長椅上。還是那張鏽跡斑斑的長椅,西澤爾坐在左側,流出右側的空位。他默默地眺望著夜色中的翡冷翠,瞳孔中彷彿倒映著星海。

有位詩人說夜幕下的西方世界就像一塊不規則的黑色盤子,上面滾動著獨一無二的夜明珠,那就是翡冷翠。蒸汽之力給這座城市注入了源源不絕的火力,電燈照亮了大街小巷,高門大院中傳出歌姬的輕唱,忘情的弗拉明戈舞娘在酒吧街上縱情舞蹈,長髮纖腰。

這是座不夜之城,永恆歡鬧,眺望著這座城市的西澤爾卻像個孤獨的幽魂。

碧兒隱約懂得西澤爾的心情,長椅的右側本應該坐著坐著阿黛爾,可如今阿黛爾遠在亞琛。

“大人,可以用餐了。”碧兒走到西澤爾身後,輕聲提醒。

“維修這裡的錢是你的私房錢吧?你父親為此跟你吵架了吧?”

碧兒完全沒提這事,西澤爾卻猜到了,他一直都是個很善於觀察的人。

在過去的三年裡,碧兒的父親幾次強迫她嫁人,這樣就能有一筆豐厚的聘禮,而失去了主人的碧兒早就沒有薪水可拿了。但她在結婚市場上還是很搶手的,都靈聖教院畢業,曾是豪門大戶的女侍長,高挑美麗,年輕健康,好幾位商人都對碧兒的父親表示了興趣。

但碧兒表現出來令人吃驚的固執,她在一家書店幫人抄寫古書,把賺來的錢都交給父親,條件是他不再過問她的婚事。

前天教皇廳的人忽然來通知她說前任主人業已返回翡冷翠,她立刻去書店辭職,再去銀行取出積蓄,僱傭工人對坎特伯雷堡做簡單的維修,自己則上下打掃衛生。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趕回家中,本想跟父親說一聲,說自己這段時間都不能回家住了。西澤爾剛剛返回翡冷翠,想必會有很多事情要用到她。

等待她的是父親陰沉的臉,接下來還有毫不留情的辱罵和劈頭蓋臉扔過來的墨水瓶。

最後她在父親的咆哮聲中走出了家門,隨身的那隻黑箱子裡就是她所有的財產,她也沒有地方去了,跟西澤爾一樣。

“滾吧!滾吧!看看那個私生子能給你什麼?我早該知道,我早該知道,養女兒就是養白眼狼,總有一天會跟奇怪的男人跑掉!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他比你還小呢!他現在不過是失勢了,依靠著你,等到他有一天得勢,你這樣的女人還不是玩完了就扔掉?”父親歇斯底里的尖叫猶然在耳。

可碧兒知道如果西澤爾真的得勢,那父親只會巴望著她趕緊回到西澤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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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會變好的,我來想辦法,” 西澤爾淡淡地說,“坐下來陪我看看夜景吧,晚餐一時還不會涼。”

碧兒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我還是幫您梳梳頭吧,頭髮很亂了,在馬斯頓那邊不太講究髮式吧?”

“也好。”西澤爾點了點頭。風玫瑰,荊棘王座。滄月。

碧兒站在西澤爾身後,默默地為他梳頭。三年過去了,他長高了些,像個大人了,不能再用以前的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