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郎不辭千里迢迢來到“玉壺國”,情誠意摯,不言可喻,公主心中嫌隙,早已冰釋。
她高興得眼中閃耀著晶瑩淚珠,嬌聲道:“妾身何幸,能沾英雄光輝?公子請上!”
尹靖長身一掠,躍上“天嶽臺”,把那五彩燦爛的皇冠,親熱地戴在公主頭上,微笑道:
“此冠典麗雅緻,戴在公主螓首,欺雪壓霜,閉月羞花,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香玉公主嫣然笑道:“尹公子如果喜歡的話,我可經常把它戴在頭上呀。”轉向正中臺上嬌聲道:“玉兒稟過父王,這位武士就是尹靖公子。”
這時四外臣民俱感蓬萊武士的身分,非同小可,不禁齊怔,屏聲豎耳傾聽。
皇上神目湛湛望著“天嶽臺”,很仔細地打量了尹靖好一陣,但覺眼前這少年靈秀橫溢。
與二皇女當真是龍鳳相配,天設地造的一對,心中不由大樂。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見尹靖已把皇冠戴在二皇女頭上,不禁聳懷大笑,推席而起,走出臺前,周圍臣民立時伏地叩首,只聽他朗聲道:“諸民聽明,今年武榜魁首並非蓬萊族中人……”
群眾大感意外,耿瀛洲臉色微變,心中惴惴不安,皇上頓了一頓接道:“中原文物鼎盛,鍾靈毓秀,蔚為人傑,這位武士正是來自中原,寡人前在‘海天別墅’,已將二皇女許配他,爵列皇族東宮二駙馬。”話音甫落,立時響起春雷般的喝彩聲。
上官英治呆呆地怔了良久,才舒了一口氣,道:“噫,想不出尹公子是東宮二駙馬,我們真是有眼無珠不識泰山。”
上官詩昭秀臉飛霞,曼聲道:“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容貌右愚,尹公子不但文才武功出乎意表,而且還貴為駙馬。”
突然羅鼓喧天,曠場右角落的人群,迅速散開一個缺口,有一座八抬花轎停在場邊。
轎裡走出一位身著紅緞官袍,髯須飄拂的老人,左右侍衛護擁,大踏步直奔正中亭臺,伏首稟道:“臣奉旨主試文榜,各生成績業已經評定,一等一甲狀元上官族,榜眼蓬萊海外族,探花喬姜族。”
主考的天極丞相報過成績,挨著九大族長旁入席坐落,皇上立刻召見文榜三生。
上官英治嘆了一口氣,道:“昭妹才蓋群英,雌風稱魁,為我族爭光不少,愚兄折劍敗辱,殊感汗顏。”
上官詩昭嬌秀的臉上如塗一層紅霞,曼聲道:“小妹才思尚不及駙馬爺,想不到仲達老師卻評我鰲頭。”
驀聞掌聲雷動,歡聲震天而起,原來文榜三秀正在接受皇上封賞,只見三人中上官族與喬姜同屬女釵裙,尹靖獨得武榜狀元,文榜榜眼,一枝獨秀,凌蓋東夷。
天機丞相目光打量著文榜三秀,突然轉頭悄悄對鄰座的耿瀛洲說道:“老夫自認博通古今,精曉三界,還有疑惑之事,請為一開茅塞。”
耿大人驚愕道:“相國莫說笑話,在下才識淺陋,相國不解之事,我如何解得,如蒙不吝指教,深感幸然。”
相國神色一整,道:“貴族文生原得一等一甲狀元,不過……”耿瀛洲聽他突然住口不言,淡淡一笑,接道:“上官姑娘是相國高足,學富五車,女中英俠,今日雁塔題名乃意料中事。”
“貴族文生才氣猶勝詩昭三分,但試卷中卻有一題未曾答出。”
耿大人“嗯”了一聲,道:“瀚海無邊,學無止境,臨考遇上不解的試題也是常見的事。”
“那題別人不知不足為奇,但貴族文生不知,卻有輿薪之不見,而又明察秋毫之感,一羽之不舉,而有挾泰山以超北海之能。”
耿瀛洲怔了一怔,道:“真有這回事?”
“下官所出試題中,有三則詩喻三事,其中一則貴族文生未曾作答。”
“願聞其詳。”
天機丞相低低吟哦道:“紅愁綠怨送春歸,徒虛無聯幾夕暈。十載光陰如一夢,遊魂時逐亂花飛。請教耿大人,這詩所言何事?”
耿老大微一沉吟笑道:“此詩描敘白夫人貞烈殉情事。”
“不知發生在何地?”
“其事家喻戶嘵,發生在‘蓬萊仙島’,於今尚有祠廟紀念。”
“這就對了,貴族文生這則試題未能作答,是以下官百思莫解。”
耿瀛洲恍然大悟,含笑道:“實不相瞞,這位文生並非敝族中人,他是中原人氏,因此對‘蓬萊仙島’的掌故不得而知。”突然把嗓音壓低道:“他是皇族東宮二駙馬。”
天機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