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等人都先後敗在白衣老人手下,依武林規矩,敗將不足言勇,自應聽白衣老人擺佈。
恨天矮叟聽那女婢喊白衣老人丁大叔,微感詫異道:“恕龔某冒昧,閣下不是此間主人嗎?”
白衣有老人似乎感到不耐煩,冷冷道:“林鐘如的徒弟未來之前,諸位最好不要多問,阿菊快帶他們去吧!”
那青衣女婢盈盈一笑道:“各位大爺,請隨奴婢來。”神態甚是親善。
柳夢龍道:“有勞姑娘引路。”幾人相隨魚貫進入通道。
玉面書生一直在鐵門外窺視,心中暗想道:“何不如此假冒一番,反正他們也不認得蒙面劍客的傳人。”
心意既定,大踏步走下臺階,來到白衣老人面前,雙手一拱,道:“老前輩請了?”
白衣老人抬目看時,見這少年劍眉星目,玉面朱唇,長得十分瀟灑,不由暗讚一聲:好一表人才!
又見他彬彬有禮,心中更增幾分好感,遂道:“年輕人到此何干?”
玉面書生道:“晚輩奉師命前來討取‘玄天圖’。”
白衣老人色然而喜道:“你就是林鐘如的徒弟嗎?”
玉面書生又打拱又作揖,道:“晚輩正是。”
白衣老人趁他打拱之時,五爪虛空一抓,玉面書生禁不住向前跌了二步,只覺手腕一裂,已被那老人用二根指頭夾住。
呂江武手臂一沉,想運力掙脫,哪知他一動力,老人指爪也跟著一緊,玉面書生痛得險險驚撥出口,強忍楚痛道:“老前輩,你放鬆些……”
白衣老人哈哈一笑,二根指頭輕輕一挑,玉面書生在地上跌了一大跤,好一陣才爬起。
白衣老人突然收斂起笑容,臉孔拉得長長,沉聲道:“林鐘如只教你這些摔跤的本領嗎?”
玉面書生暗暗叫糟,又怕漏了底子,只好扯謊,道:“晚輩資質淺陋,家師只傳了一些入門的功夫,他老人家叫我取到‘玄天圖’後再好好苦練。”
白衣老人急問一聲,道:“此話當真?”表情顯得甚是意外。
玉面書生道:“晚輩不敢打誑。”
白衣老人啐了一口,道:“胡說八道,林鐘如當年離開此地與杜三娘約定,日後叫人來取‘玄天圖’,以三掌分高下,決定寶圖屬誰,那會叫你這窩囊徒弟來送死?”
玉面書生微微一怔,想不到他們還有這個約定,劍眉微微一剔,道:“那杜三孃的武功比老前輩如何?”
白衣老人道:“比我更厲害,老夫同她比劃過幾十年,從來沒有贏過,要不然我也不會留在此地。”
玉面書生頓時涼了半截,杜三娘既然那樣厲害,別說三掌,只怕一根指頭都抵擋不住,他已不敢存著希望,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因為打不過杜三娘,所以不敢離開山洞嗎?”
白衣老人氣憤道:“什麼敢不敢,你那樣瞧不起我嗎?”
玉面書生道:“晚輩不過隨口胡說,請老前輩別見怪。”
白衣老人道;“我雖然沒有贏過她,但也很少輸過,我已下定決心,不勝杜三娘,永世不離此洞。”
玉面書生暗覺好笑,很少輸過畢竟是輸了,但他卻硬說得冠冕堂皇,足見好勝心之強。
白衣老人突然眉頭一皺,問道:“林鐘如有沒有告訴你關於我們三人的事?”
玉面書一嚅嚅道:“這個……”他心下好生為難,如果說告訴過,一問三不知,豈不漏了底,要說不知麼,這等重要事,怎能不知!
白衣老人催促道:“到底有沒有說過,別吞吞吐吐地。”
玉面書生只好點了點頭,作肯定的表示。
白衣老人眼睛一瞪,叫道:“好呀!他告訴過你了。”
玉面書生見他表情有異,吶吶道:“只說一點點。”
白衣老人慕然哈哈大笑,道:“一點點與全部說,沒有什麼區別,林鐘如當年發誓過絕口不提杜三娘之事,但畢竟食言,最可笑的是,還叫你小子來送死。”
玉面書生道:“這有什麼好笑,現在打不過杜三娘,回去練幾年再來。”說著真個轉身便走。
白衣老人雙手虛空一抓,喝道:“回來!”
一股吸力把玉面書生引得踉蹌跌回三步,他道:“老前輩明知我打不過杜三娘,為什麼還強自把我留下!”
白衣老人冷冷道:“你再回去練一輩子,也打不過杜三娘,幾十年來她潛心靜研專破‘玄天圖’的武功,就是你師父親來,也不見得能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