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人家?且又地處鬧市,國都中心,諒那些人也不敢亂來。”我安慰地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他笑說道。
“何止是一些道理,簡直是很有道理。”我得意地說道。
“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說著,他便強撐起身體。我連忙去扶,生怕他摔下來。
忽然草間一陣嘶嘶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拔草穿行而來,等我看清那物事時,連忙轉過身子,撲在郎羽懷裡:“有蛇!”
然後只覺得腳後跟一麻,便欲昏迷過去。…
耳邊聽見郎羽抑制不住地悲愴地呼喚:“小蔓!”然後就看見他順手拿出什麼東西向那蛇的去處用力砸過去。
“小蔓,你怎麼了?”他坐下來,雙手橫抱住我,眼中似乎有清亮的東西在他眼中閃閃爍。爍。
我只覺得那被蛇咬過的地方一陣陣腫脹,劇痛,然後,腦子也一陣陣眩暈。但仍舊笑著對郎羽說:“公子,公子,可能以後我再也不能再喚你一聲公子了。”
“別說什麼傻話,你會好起來的。”我感覺到他的眼淚滴在了我的臉上,
“公子不要哭, 小蔓笨手笨腳的,什麼也不會做,你回去後,一定要找個能幹一點的丫頭……我,我要去找我的外婆了。”我只覺得四周的黑暗和寒冷全都向我湧了過來,然後便鑽進了了他的衣服深處,他則更用力地抱緊我,將我的頭靠在了他的胸前。
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郎羽在呼喚我,好像他在說什麼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的傻話,然後,又一陣陣的眩暈向我湧來。我實在頂不住,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為何替我隱瞞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沿旁邊正趴著一個少女。
“我這是哪裡啊?”聽到我的聲音,那少女攸地抬起頭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杏兒。
“小蔓,你醒了?”看她的眼中,溢滿了那樣強烈的驚喜,我也不由地滿心感動。真好,在這個世界上,有人會關心我,在乎你的生死,讓我感覺不到寂寞。這種感覺,真好!
“公子怎麼了?我這又是怎麼了?”
“公子沒事,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今天一大早,他來看了你之後,便進宮去了——倒是你昏迷了好幾天。”說著,眼圈便紅了起來。
“杏兒不哭,你看我這不是好了。”我伸手撫去杏兒的淚水,高興地說道。
從門口傳來走動的聲音,我和杏兒望過去,原來是一個身穿藍衣長衫的年輕男子,臉上正掛著關切的笑容:“姑娘醒了?”
我疑惑地看向杏兒,這個人是誰?他應該問的是我吧?在杏兒肯定的眼神之後,我也報以微笑:“有勞掛懷了。不知您是——”
這時杏兒才醒悟過來:“瞧我,都忘了告訴你了,這是給你治蛇毒的仲大夫,仲大夫可是個神醫呢,他呀,不僅治了你中的蛇毒,而且,他還說今天早上你準能醒來,剛開始我還不信呢,可現在,我真服了他。”
“神醫之說,我可不敢當。杏兒姑娘謬讚了。”這年輕人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高超,更難得的是他又這樣謙遜,令人不由地心生好感。我不由地朝他感激地說道:“那可真得謝謝仲大夫您了。”
“你當然得謝謝他了。”杏兒在旁邊插口說道:“仲大夫不僅治好了你身上的毒,而且他還治好了你臉上的斑點。”
啊,我吃了一驚。是啊,我好幾天昏迷不醒,再加上那天我和公子連續遭受到幾番危險,幾次逃命,臉上畫的斑點肯定早就掉落——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是故意易容進入相府的話,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那是姑娘身上所中的蛇毒正好化解了她臉上的面板之毒,因而斑點才會脫落的。”
我抬起頭來緊盯著他,我臉上的斑點,是我故意用石黛故意塗上去,目的便是為了掩飾我過於美貌的姿容。這個仲大夫,我與他非親非故,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幫我。可是在我的注目之下,他卻輕輕地轉開了臉,輕輕說道:“姑娘剛剛醒來,體力仍舊潰乏,勞煩杏兒姑娘拿些東西來給姑娘食用,仲某就不再打擾了。”
說完便走了出去。
剛吃過東西,杏兒正要拿盤具出去,便見郎羽笑吟吟地走了進來,他今天穿了一件淺青平錦的便服,顯得神清氣爽。他直接坐到我旁邊來問道:“聽說你醒了,我來看看,覺得怎麼樣了?”
“已覺得大好了。你的傷呢?”想起那天與他命懸一線,生死相依,如今竟然得以生還,不由得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