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賓館院外有家照像館,我想洗照片,很急。”
蘇玉芳聲音又變得熱情起來,“現在人家都在家過年,店裡也沒有人啊!”她那邊的嘈雜的聲音逐漸遠去。
文光鬥有些著急,“姐,你要是有電話,聯絡聯絡看看?”照像館租的賓館的沿街房,他估計蘇玉芳能說得上話。
蘇玉芳笑著說,“那我打個電話,可不敢保證啊。”
放下電話,文光鬥也不著急吃飯,一上午光忙著照像了,也沒顧得上抽一支菸,他倚在車上點上一支菸抽了起來。想著門外的照像館,他不禁心裡暗想,以後三教九流的朋友也要多認識一些,孟嘗君食客三千,有人學狗叫偷得狐裘,有人學雞鳴騙開城門,各人都有各人的作用,說不定什麼時候都能用上。
蘇玉芳過了一會兒才回過電話,她一笑,文光鬥就知道事情有門兒,果然,蘇玉芳說道,“人家在老丈人家喝酒呢,我好說歹說,人家才答應過來,不過價錢上比平時貴。”
文光鬥忙接過話來,“姐,這些都不是問題,電話多少,我過去接他。”
等把店主接到店裡,蘇玉芳也過來了,她仍是標準的賓館職業裝,店主認識她,顯得很客氣。
看店主進裡面忙活,蘇玉芳笑著問道,“什麼照片,這麼著急?”
文光鬥把上午的事情一說,又補充道,“下午人家就回臨陽,走時把照片帶上,留個紀念。”
蘇玉芳仔細地看看他,誇獎道,“這樣的的工作效率,確實讓人意想不到,這位女處長看到照片肯定會被你感動的,嗯,小夥子,適合搞接待。”最後一句,她學著領導的語氣,拍了拍文光斗的肩膀。
兩人閒聊幾句,蘇玉芳又告辭回到南樓,裡面正有團拜會,她還要進去照應著。
程英傑吃過午飯就來到賓館,文光鬥歷時五天的司機生涯正式結束,拿到照片,兩人就在賓館一樓大堂裡等候衣謹散場。
衣謹沒有等到團拜會結束,就走了出來,徐炳信、季允祥等一眾領導笑著送了出來,政府辦行政科科長喬華東拎著一個紙兜也跟在後面。
季允祥看到文光鬥和程英傑,笑著囑咐道,“把衣處長安全送回家。”文光鬥和程英傑忙點頭答應。
衣謹與在場的領導一一握手,笑著坐上車,在眾人的揮手中程英傑把車開出賓館的大門。
於家要給衣謹帶的東西早已收拾利索,於奶奶正摟著於潤兒在說話,於潤兒的小姑也站在一旁。
於奶奶看到衣謹回來,神色一暗,文光鬥不忍注視老人的表情,但還是走過去,“大姨,這是今天上午於潤兒照的照片。”孫女不在旁邊,他是想讓老人想孫女的時候常看看照片。
於奶奶疑惑地接過來,等她抽出來一看,是於潤兒和衣謹上午的照片,連忙抬起臉來忙不迭地說著謝謝。
衣謹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意,她接過文光鬥遞過來的另一套照片,也抽出來看了看,然後抬起頭緩慢地對文光鬥說道,“小文,謝謝你!”她朝文光鬥伸出手來。
文光鬥習慣性地伸出兩手,握住她纖細的手,“大姐,應該做的!”他也看著衣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有些溼潤。
文光鬥戀戀不捨地把手抽出來,和程英傑一同開始往車裡搬東西。
於老頭、於奶奶、小姑把衣謹和於潤兒送到門口,於奶奶拉著於潤兒的手不忍撒開,但終於還是親自把於潤兒抱進車裡,她趴在車窗邊不停地囑咐,“到了臨陽給奶奶來電話,平常日記得給奶奶打電話,暑假再來啊!”
於老頭默默地抽著煙,他高大的身軀變得佝僂起來,小姑轉過頭去,不斷地抹淚。衣謹默默地從另一邊上車,文光鬥也趕緊坐上副駕駛位,程英傑揺下車窗玻璃,轉過臉問,“衣處長,開車嗎?”
衣謹咬著嘴唇點點頭,她朝車窗外揮揮手,“爸、媽、小妹,回去吧,暑假我再帶著於潤兒回來。”
於潤兒也揮著手,汽車慢慢發動起來,於奶奶不由流下淚來,她灰黑交間的頭髮被風吹亂了,她不斷地揮著手,揮著手,終於在汽車反光鏡裡再也看不到了。
衣謹默默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於潤兒彷彿很懂事,拉著媽媽的手,也不吱聲。
汽車駛到南河鎮政府門前時,文光鬥回過頭說道,“衣處長,潤兒,我得下車了,”他看著衣謹,解釋道,“明天上午市委辦研究材料,我就不送你們了。”
衣謹忙說,“小文,那你忙你的吧,大姐什麼也不說了,到臨陽一定要過來找大姐,讓我盡一下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