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傳達室,小鄭的捷達就跟了上來,車剛停,文光鬥就快速上了車,小車一溜煙開出了政府大門。
剛才鄧志高說去吃酸菜魚,文光鬥一點也不意外,最近幾年,龍城人對川菜情有獨鍾。在吃的問題上,龍城人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飲食的種類比較多,食材也比較豐富、烹飪技術也多種多樣,對外來菜品的接受能力也比較強,基本上形成了以海鮮為主,佐以各種北方家常菜系,同時相容幷包其它菜系的格局,所以到了中午與晚上,大大小小的飯店燈光通明,各類各階層的食客八方雲集,不管你是那種菜系,一家有特色、口味好的飯店很快會口耳相傳,火得不行,一家無招牌菜,口味一般的飯店,任你裝修再豪華,也只有倒閉的結局。
小鄭車開得飛快,幾分鐘就到了鎮北面的一個小飯店,外面轎車、摩托車、腳踏車已是停了不少。
“川香人家”的名字起得好,店面也蠻有特色。店面是普通人家居住的一個四合院,四間正屋和東西側的廂房格開作了包間,南側的廂房則作了大廳,院子裡用白瓷磚砌了一個大水池子,裡面全是兩斤以上的草魚和鯉魚,葡萄架生長得格外茂密,把太陽全部擋在了院外,小院裡清涼一片,魚鄉沁人。
他們來到時,大廳裡和包間裡已經坐滿了人。陳貴財人老成精,笑著對文光鬥說,“小店不大,每天都滿滿的,來晚了肯定沒桌,等會你嚐嚐,這裡的魚做得很地道。”
程英傑從正屋一個包間走了出來,招呼他們說,“在1號,菜我都點好了,快進來坐吧。”
三個人走了進去,文光鬥一打量,包間裡就是一張圓桌几把椅子,再無他物。
三個人要了一壺茶,先慢慢喝著,一會兒功夫,鄧志高、翟順傑、張平和小柳就走了進來,譚俊傑幾乎是前後腳也進了門。
大家坐得很有意思,正對著門的主位空著,那是留給譚俊傑的,陳貴財在副陪的位子上坐了,文光鬥推讓一番,只得在一客的位子上坐下,鄧志高、程英傑、張平分別坐了二三四客,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坐在什麼地方,即使是吃飯也不亂。
譚俊傑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著汗,問程英傑說,“老闆上午在家休息?”
程英傑看看文光鬥,笑著說,“老闆昨晚是第一次喝得有點多,小文的酒厲害。”
這是今天第幾個人說他酒量厲害了,文光鬥自己都記不清了。他忙說,“昨晚我喝得更多,吐得厲害,我酒量不行。”
譚俊傑笑著說,“你還不行?八碗酒還不行?在座的肯定都喝不過你,中午我們簡單喝點,以後有的是機會,別的單位下午可以不去,我們辦公室不行,中午我們就喝啤酒。”
文光鬥聞言,別的單位下午可以不去,他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
菜上得很快,大盆酸菜魚最先上桌,雪白的魚肉、綠色的酸菜,紅色的辣椒,噴香撲鼻。譚俊傑舉起啤酒,說道,“光鬥昨天就來報到了,本來昨天想把大招呼到一塊,我們辦公室也好久沒聚了,誰知計劃不如變化快,昨天又有個小插曲。今天,我們都齊了,第一杯酒,歡迎光鬥加入我們辦公室這個隊伍。”
大家一齊都把杯裡的酒乾了。文光鬥注意到,昨天用的是那種高腳玻璃杯,今天就是普通的玻璃杯,但從容量看,估計都差不多。
譚俊傑帶著大家吃了一會魚,正想進行第二杯酒,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一位個子高高的人拿著一個杯子一瓶啤酒挺著肚子走了進來。
譚俊傑一看,忙說,“劉站長,劉老闆,嫂子這手藝真沒得說,我們吃了一次還想另一次,你看,中午這不又來了。”陳貴財趕忙起身,把位子讓給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
劉站長也不客氣,屁股一沉在副陪的位子上坐下,“想吃就隨時過來,除了你嫂子不能吃,什麼都可以吃。”一句話,說得大家哈哈直笑。
譚俊傑笑著介紹說,“光鬥,這是水利站劉站長,川香人家就是劉站長的產業。”文光鬥趕緊站起來說,“劉站長好。”
劉站長反應很快,接過話說,“什麼產業,譚主任就會笑話人,大傢伙捧場是真的,賞你嫂子和侄口飯吃。”他看了文光鬥一眼說,“這就是文八碗吧?”文光鬥暗自叫苦,劉站長站起來伸出手道,“上午我們在李鎮辦公室見過,劉學秋,水利站。”文光鬥趕緊用雙手握住他的手搖了搖。“來,坐坐,不用客氣。”劉學秋說道。
“譚主任,我敬杯酒吧。”劉學秋看著譚俊傑大聲說。
“老哥敬酒,我們都得聽著。”譚俊傑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