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穆懷正等人也在那屋中,不過看了一會,似乎姐姐王細雨今次並不在此,而那穆懷正的面上,原本平日裡就嚴肅的神情,此刻看上去似乎更顯凝重了。
王宗景看了一會,輕聲道:“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的嗎?”
這一次卻是仇雕泗開口回答了他,道:“差不多是申時一刻來的,你沒聽見?”
王宗景點了點頭,道:“我那時覺得疲倦,就上床睡了,沒聽到外面的動靜。”開始說的平淡,但說到後頭,王宗景心中悚然一驚,驚覺自己這兩日竟然在重病之後如此鬆懈,要知道,昔年在那片原始森林中,就算是夜深人靜安睡的時候,只要有少許動靜,他也能立刻從最深的睡眠中瞬間驚醒過來。
只要他心中這麼想著,面上倒也沒流露出什麼異色,仇雕泗點了點頭,看來也覺的王宗景大病之後,這麼睡上一場也屬正常。旁邊蘇文清看了王宗景一眼,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中也流露處幾分淡淡的關懷之意。
從申時一刻就來到這裡,一直搜到了黃昏時分,穆懷正等一行青雲弟子不可謂不細心,但屋子就那麼大,搜來搜去也就這點地方,所以在王宗景出來之後不久,一眾青雲弟子也結束了對土字房的搜查,紛紛走了出來。在王宗景等人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好些個青雲弟子手間都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裹物件,顯然就是從土字房裡搜出來的,隨後便一一走了出去,離開了這個院子。~
天漸漸黑了下來。
王宗景抬頭看了看蒼穹,只見夕陽已然落山,曾經燦爛如燃燒一般的晚霞終於也歸於平靜黑暗,融入到夜幕之中,消失不見。一點一點的星光,緩緩探出了腦袋,在遙遠的夜空中凝視著這片人間大地,只有那一輪明月仍未升起。
庭院中站立的人,看著那已經被搜得空空蕩蕩的土字房,不知為何,大家都忽然有種蕭索感覺,便是向來歡樂的小鼎,也忽然看起來有些興致不高,一言不發地帶著大黃、小灰走回了木字房。
仇雕泗站了片刻,也走回了金字房,蘇文清則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對王宗景道:“王公子,你也早點歇息吧。”
王宗景點了點頭,邊看著蘇文清轉過身子,走回了水字房,然後將房門輕輕關上了。
庭院之中,像是久違的寂靜重又降臨,幽幽的覆蓋了這一片地方。王宗景在兩個柳樹下站了很久,時而抬頭看天,時而不經意地看著院子某處。直到月上中天,他仍是默默沉思,卻又解不開心中的煩惱,最後只是長嘆一聲,緩緩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房門,將那如水月光、淡淡星輝,都輕輕隔在了門外。
翌日,被昨天那一場突然出現的詭異殺人事件所震動的青雲別院,迅速的迴歸到原本安寧平靜的模樣,畢竟那死的人與大家都沒有太大的干係,加上青雲門已然出面,自然就有諸位師長做主,誰也犯不著去惹是生非,還是老老實實修煉,為一年後的青雲試努力才是最好。
哪怕是住在巴熊生前居住的廿三院中,看起來也是這樣的,除了小鼎偶爾會帶著大黃、小灰跑到院子裡玩耍一陣外,其他三個房間的人都是閉不出門,似乎誰也不願看見那個空蕩蕩的屋子。
只是廿三院裡,這樣的“安寧平靜”只持續了約莫半天,再又一次接近黃昏的時候,院子外頭忽然傳來腳步聲,嘈雜混亂,似乎是向著許多不同庭院紛紛走去,而在廿三院這裡,很快也進來兩個人。
正是穆懷正與歐陽劍秋。
看著院子裡一片安靜,穆懷正皺了皺眉,對歐陽劍秋示意了一下,歐陽劍秋點了點頭,踏上一步,朗聲道:“諸位,請出來一下,我們有很重要的事項相告。”
話音落下沒多久,只聽吱呀聲紛紛響起,王宗景等人都走了出來,來到院子中,並肩站到一起,包括有些迷糊的小鼎,站在三個人的前頭,卻最先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啊?”
王宗景的目光越過那兩個人,隱約望見庭院外頭的大路上,有不少青雲門弟子在其他庭院裡進進出出,似乎也是宣告某些事情,一時間他的心情也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穆懷正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幾位聽好了,近日遠赴西北涼州暗中探訪新人家世的本門弟子傳回話來,巴熊自稱的涼州祖籍之地,的確有他所說的巴姓人家,但巴家族人卻盡數否認有巴熊此人;同時,根據對巴熊房中遺物的仔細檢查,發現了一尊魔教邪神“天煞明王”的小像,以及數封向魔教妖人通風報信的信件,可以斷定,巴熊此人,乃是魔教餘孽意圖潛入我青雲門的奸細。”
“什麼”王宗景等人一時都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