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不錯,就是血。
雖然很少,可是卻不斷的從牛蛙的嘴巴之中流出,滴落在了他臉,身體之上。
“牛蛙大叔,你受傷了?”
一抹輕笑,牛蛙看著小邪道:“嗯,一點點小。。。。”
然而,話語說了不到一般,牛蛙抱著小邪的手,頓時一軟,頓時連帶著小邪一起,摔倒了下去。
“噗!”
到底,牛蛙張嘴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那原本有些發白的臉,瞬間變成了金紙之色。
“牛蛙大叔。”此情此景,小邪那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點血色的臉,立刻白了,無比的白。
從牛蛙的懷裡,掙扎出來,小邪正準備說話。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牛蛙的背後的一瞬間,小邪徹底的呆住了。
後背左邊,那裡插著半截斷裂的柺杖。
而腰間,那裡則是一個窟窿,一個深深的窟窿,鮮血不停的從裡面,緩緩流出。
“大叔,你,你,你!”
看到牛蛙背後的傷口,小邪那裡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大門那裡,他被抱起來的一瞬間,那回響在他耳朵之中的清脆的空氣炸裂響聲,以及中招的噗噗聲,然後是牛蛙當時的抱著他的姿勢。
瞬間,小邪顫抖了。
“為什麼?牛蛙大叔,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救我?”
這一刻,小邪不明白了,徹底的不明白了。
明明應該是他的至親,卻能夠冷漠絕情的對待他。
然而,偏偏一個陌生人,卻拼著命,也要救他?
“咳,咳。”
大口大口的咳出不少鮮血,牛蛙雙眼略帶模糊的看了小邪,張了張嘴道:“你這娃兒,救你,就是救你,需要為什麼嗎?”
聽著牛蛙的話語,小邪臉上一抹空洞,死寂一般的空洞。
一個外人,可以救他,而養了自己整整五年的親人,卻能夠將他當成一條狗?
“哈哈,大叔我是騙你的。”
看到小邪的表情,牛蛙那裡還不知道,小邪在想什麼。
“小邪,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在村子外,你救了一個快死的人啊。”
眼神一動,小邪臉上一抹驚訝道:“三年前,嗯,我記得,難不成那個人是大叔你?”
“嗯!”咳出一口鮮血,牛蛙看著小邪道:“不錯,那個人,就是牛蛙大叔我。
三年前,我之所以會重傷,差點死掉,就是因為報仇所致。”
牛蛙抬起頭緩緩道:“本來,大仇得報的我,卻發現,雖然復仇了,可是死掉的人,卻依舊死掉了。
不論我,怎麼大叫,怎麼大喊,她都不可能會復活過來。
萬念俱灰下,我升起了輕生的念頭,就那麼渾渾噩噩的走著,也不去醫治身體上的傷,直到倒在南門鎮外,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然而,上天似乎不想讓我就那麼帶著絕望死去,於是我遇到了一個孩子。
那個人,就是你,小邪。
你沒有如那些獵人一般,冷漠的從我身邊走去,而是跑過來,將我帶進了南門鎮,帶到了治療舊傷的醫館。”
說到這裡,牛蛙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深深的緬懷之色道:“最讓我不能自抑的就是,你在我掙扎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人要活著,才會有希望。知道麼,小邪。在聽到你那句話的時候,我幾乎以為,你是她的轉世,特地的跑來,拯救我。
我的妻子,被仇人給害死的妻子。
當初我和她的初次相遇,就是這樣,同樣是我絕望,重傷。同樣是她救了我,也說出了那麼一段話。
在那一刻,我被救贖了,小邪,我被你。”
“牛蛙大叔,我,我,我。”
聽著牛蛙的話,小邪身體緩緩的顫抖著,那死寂而冰冷的心,也在這一刻,好似被注入了一絲熱流。。。
說道這裡,牛蛙的臉色忽然變紅,力氣也變得大了起來,看著小邪,臉上閃閃生輝道:“小邪,答應大叔,不管遇到什麼,你都要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人要活著,才會找到希望。
答應大叔,好麼,答應,大叔。”
“嗯,嗯,嗯!”看著牛蛙那忽然變化的臉色,小邪的心底,忽地升起了一種極端不好的感覺道:“大叔,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現在,我們先去治療你的傷,治療你的傷。。。。”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