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剛才動手三人要高得多。只見這矮瘦老頭兒,緩步走近肖承遠身前六尺站立,滿臉陰冷之色,雙目精光灼灼,望著肖承遠,神態侶傲,沉聲喝問道:“你這小鬼,是何人門下,看你乳臭末幹,黃毛未脫.心腸懲的狠毒,竟敢出手傷人。”這話一出,旁立吳霸、姜九鳴二人,都不禁同時“嗅!”的—聲,詫異地脫口問道:“這小鬼不是武當門下?”肖承遠聞言,心底立時明白,原來是他們弄錯了人,遂朗聲笑道:“什麼武當門下,你小爺師承乃無門無派,與你們既無仇,又無怨,你們平白找爾小爺麻煩,不說你們自己瞎了眼睛,反而怨你小爺心狠手辣怎地?”原來這矮瘦老頭兒,正是翻天手劉碌亭,自那夜在潛山,將整個人情賣給藍玉珍姑娘,放走了武當門下兩少年後,立即派人追蹤二人下落,豈料手下弄錯了人,誤把肖承遠認做武當門下的兩少年之一,東梁山三閻羅也只聽翻天手說過二人的穿著打扮,肖承遠和二人一般書生裝束,衣服顏色也是一樣,只是缺少一把長劍,這班人都是粗漢,哪會注意這些,因此才有此錯。翻天手劉碌亭本怕惹神尼,才不願得罪姑娘,當前這少年書生,他做夢也不會想得到。竟是個比神尼還難惹的人物。像翻天手這種惡徒,平素為惡欺人,無事尚且生非,明知錯在自己人,又豈肯認錯,何況白麵閻羅陳天強,和一個頭目,都已死在對方手中,雖也看出“迴旋天罡掌”,必與武林二老之一的銀髯叟有關,但知銀髯叟並無傳人。聞聽肖承遠說話語氣礎礎逼人,不禁臉色一變,怒喝道:“小鬼還敢逞口舌,不要說殺我們的人,放你不過,就憑你這目無尊長,老夫就得要代你的老狗師傅,管教管教。”當初在安家堡,青龍幫香主五毒拿尹華,也就因為出口罵了肖承遠的恩師,才惹得他惱怒,吃了大虧,肖承遠一聽這矮瘦老頭,開口就罵恩師做老狗,心底怎不發怒,只聽他錳然喝道:“老鬼,你敢出口罵我恩師。”話末完,身形已晃動,翻天手剛覺得眼前人影一花,便感不妙,方要飄身後退,“啪!”的一聲脆響,左頰上已經捱了—記耳刮子。當時呼哩嘩啦,吐出兩個大牙,滿嘴流血,半邊臉立刻腫起老高,只痛得他“哇,哇”吼叫連天。這還是肖承遠手下留了情,不然,焉有他翻天手的命在。這一記耳刮子,打得太以突然,旁立三人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用的是什麼身法,心中同是一楞。呵,可不能就這樣作罷。吳、姜二人,同時一聲吼喝,兩人一齊撲上,兩條兵刃,上扎咽喉,下斬雙腿,肖承遠哈哈一聲朗笑,也未撤出玉扇,倏地身形一晃,施展出小巧功力,繞著二人直打轉、逗得二人怒吼連天,可是空有兩件兵刃,竟然奈何不得這少年書生絲毫。生死雙判華久泰,一看苗頭不對,連忙從懷中撤出雙筆,躍身撲入,三人成三角形,圍住肖承遠,華久泰倒不愧稱為生死雙判,這一對筆還真是得過名師指點,下過苦工,不但招式精奇,出手迅捷,招招不離xue道,點、打、乾、刺、敲、扎,無一不拿捏得恰到好處,又狠又準。這—來,肖承遠就可不太敢大意和他們遊鬥了,倏地一聲朗笑,立時施展出分光捉影,空手入白刃功夫,欺身進入三人兵刃光影中,並還夾雜著三十六大擒拿手法,一時間只見他身形疾若飄鳳,快如電閃,穿梭在刀光刃影中,奪、拿、扣、抓、切、點、彈、推,三人空自拿著兵刃,依然連人家衣角都沾不到,不但沾不到人家衣角,有時還差點傷了自己。三人皆是闖蕩江湖一二十年,成名露臉的人物,會過的高手也不少,幾曾見過少年書生這等身手,不但身形奇快,每一出手招式,都是招連招,式套式,連貫而來,複雜異常,而且快如閃電,使你看都無法看清。三人是越打心越寒,心發寒,手中招式就透看慢。這時翻天手左臉疼痛已止,舉目向場中一注視,不但驚,而且奇,簡直的發呆了,這少年書生的身法招式,神妙複雜,別說是看,連聽也沒聽說過。翻天手越看越覺不對,三人腳下步法已亂,手中兵刃也透慢了,心中依然一驚,連忙伸手腰間,撤出兵刃身形剛剛縱起,陡聞慘叫連聲,一道白光,冷森森的直向翻天手迎面打來,嚇得他連忙運氣猛使千斤墜身法,硬將縱起的身子墜落地上,回頭定神一看,原來是一口單刀,已cha在身後—株大樹上,深入數寸,刀身還在搖晃不定。再看前面的情形,已是大變,吳霸躺在地上,已經暈死過去,姜九鳴右手虎口淚淚流血,站在一邊呆呆發楞,最可笑的是生死雙判華久泰,手持雙筆,左上右下,擺看“野馬分鬃”式,站在那裡怒目瞪睛,一動也不動,他本是點xue能手,看樣子反被人家點了xue道,那少年書生卻是氣定神閒,目注自己,這一看面前情形,翻天手不禁心顫膽裂,打心底直冒涼氣。原來就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