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鳳忽又想到不對,剛才老化子不是還不肯說出肖承遠的師承嗎?為何—會兒工夫便又自相矛盾哩?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銀髯叟是其師兄或者不假,但其授業恩師必定另有其人,然則當今武林中有誰的輩分,能高出武林二老一神尼呢?這真教人難以猜測!
老化子是何等人物,見狀哪有不明白他心中猜想的是何之理,哈哈一笑說道:“何小俠不信,日後自知老化子言非謊謬。”
何鳳聞言白嫩的臉上一紅,知道老化子猜出自己的心意,連忙掩飾地說道:“晚輩怎敢不信,只不過在私心揣度肖兄弟的師承罷了。”說後使向肖承遠問道:“肖兄弟,看你年紀大概沒有超過二十歲吧。”
肖承遠說道:“小弟今年十九歲。”
何鳳哈哈—笑說道:“果然不出小兄所料,小兄恰好比你痴長了一點,我這哥哥是做定了,兄弟你不會見怪吧!”
肖承遠連忙站起身來,向何鳳作了一揖說道:“如此說來,年長為兄,小弟這裡先行見禮,唯小弟年輕識淺,以後在江湖上,還望何兄多多指教呢!”
何風亦連忙起身還禮不迭,說道:“兄弟,你我均是武林中人物,何必還行這些俗禮作甚。”說後便轉向玉珍姑娘問道:“姑娘,你呢?”
玉珍姑娘自何鳳一現身,即對他印象頗好,但好雖好,心中的感覺可不像對心上人的那種感覺!姑娘先前雖然曾為何鳳的言語之間,有著一絲輕佻的意味,而感到有點不高興,生氣,但姑娘到底是天真未除,稚氣未脫,一會兒工夫,便早巳忘掉了,何況這時又見他與心上人序年齡稱兄弟,不禁恢復了她平素那嬌憨的本性兒,秀眉一揚,小嘴一嘟說道:“反正總是你們年紀大!”
那樣兒好像是因為年紀小,不能做姐姐,委屈了似的,真令人有點忍俊不禁!何鳳遂笑著逗她道:“那麼以後我就叫你珍妹妹,你可得叫我鳳哥哥了。”
玉珍姑娘聞聽,粉臉上立時飛起了兩朵紅雲,滿含嬌羞的白了何鳳一眼,啐道:“啐!真厚臉皮,誰要你叫得那麼親熱,聽來令人發麻!”
說後,還別過身子,兩隻玉手掩起耳朵,表示再不要聽他說話了。
房中二人一見姑娘這種嬌態憨狀,都個禁為之莞爾!
何鳳還是打心眼兒裡真喜愛玉珍姑娘,恨不得將這小妹妹的嬌軀,一把摟在懷內系熱一番才好,可是他這—身衣裳阻止了他。
肖承遠對何鳳的印象還是真好,這可能是所謂惺惺相惜吧?
何鳳呢,他對肖承遠豈只是印象好,而且心底下更是愛極,恨不得長相隨伴,終日不離才好!三人一陣談笑,天色已過四更,大家都感覺得有點累了於是何鳳便作辭回房休息.並約明早見。
第二天—早,何鳳便來相見,問知老化子等三人系往南行,自己則需北行,出店即要分道,不能同路,這才和肖小俠互約後會。
三人出得店外,臨行之時,何鳳忽然解下腰間繫著的一塊大約茶杯口大小的青色玉佩,這玉佩看來雖不名貴,但兩面均精工雕刻著一條龍,神態躍然,栩栩如生,並還親自替肖承遠系在儒服外面腰帶上,說道:“兄弟,小兄身無長物這塊玉佩雖不名貴,卻系小兄從小就帶在身邊不離之物,今送與兄弟留作紀念,望兄弟善為珍視……”
說罷,神態不勝依依。:肖承遠連忙謝道:“多謝何兄厚贈,小弟當必遵囑,睹物如見何兄…。”
肖承遠話聲未完,何鳳已揮手作別.翻身上馬,兩腿微夾馬肚,那馬一聲長嘶,便騰開四蹄,絕塵馳去。
所幸這是早上,雖是城中街道,行人極甚稀少,不然像何鳳這樣跨馬急馳,恐怕早就撞倒行人了。
不一會兒工夫,便己不見了何鳳人馬的影子。
三人這才回身出城上道。
玉珍姑娘仍是騎著馬,緩緩而行,肖承遠和老化子二人跟在馬後步履顯得極為輕鬆。
看這二人—騎似乎輕鬆緩步的走,其實要較普通人快了數倍。
按下這裡玉珍姑娘單騎奔赴九江廬山,老化子和肖小俠同赴池洲九華山麓,往見銀髯叟。
且說那自稱何鳳的俊俏少年書生。
何鳳,倒是真的姓何.只是名字卻不是單名——個鳳宇,而是雙名雲風。
何雲鳳,正如肖承遠所懷疑,她的確是冒牌的風流俊俏的少年書生,而貨真價實是一個道地的嬌媚青春少女,只是易裝而棄罷了。
她是假扮的,肖承遠只不過心中懷疑;老化子可早已辨出了真偽,只是沒有說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