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挾持著下去,依命處治去了。五毒掌尹華自玉面羅剎何雲風檢視過九頭梟傷勢後,始終未見姑娘給他服藥療傷,也未提及是否可救,心中早就忍不住要問,直到姑娘處治過小頭目後,方向姑娘問道:“安舵主傷勢嚴重,不知是否還有救沒有?”姑娘聞問,便雙眉緊皺,面色凝重,沉吟了半晌說道:“安舵主係為內功極高的高手將內臟震傷,五臟六腑已離原位,非有靈芝、何首烏之類的千年靈藥,實難救得,我身上雖帶有思師所賜療傷靈藥‘八寶續命散’,恐也只能救他一時,保個十天八天的性命。”尹華聞聽姑娘如此說法,不禁急道:“這樣說來,安舵主是無法可救了?”
姑娘搖搖頭說道:“除非有幹年靈藥、可救其性命外,縱是華倫再世,恐也束手無策了。但這種幹年靈藥,乃罕世奇寶,可遇而不可求,哪裡去找呢!不過…”姑娘倏地秀眉微挑,目射精光的望著尹華,尹華心念激動,還以為姑娘想起何處產有這種罕世靈藥.心中不禁暗代九頭梟高興!誰料滿不是這回事,只聽得姑娘冷冷說道:“本巡察早聞傳說,這安慶雄平素無惡不作實屬死有餘馬。依照幫規,早應查明處治,只因雖有傳聞,惡跡末彰,本巡察又往來各分舵間無暇詳查究竟,想尹香主與他交往頗深,對其平日行為,當盡知其詳吧!”姑娘這番話,明是在說九頭梟為非作惡,實暗示五毒掌有同流合汙之嫌。要知道青龍幫戒律森嚴,實非江湖一般其他幫會可比,只是組織龐大,人數過於眾多,因之良蕪不齊,龍蛇混雜不清。五毒掌尹華,為人本介乎邪正之間,遇良則善,遇邪則惡,也就是所謂:“近朱者赤,近援者黑。”與九頭梟相交,有不知其平日惡行,只是相交頗深,不好說什麼,且九頭梟為人又陰險狡詐,善於花言巧語瞞騙。如今姑娘這樣—說,再一細想九頭梟往昔所作所為,乎全觸犯幫中戒規,因此聞聽之下,不禁汗流俠背,垂首不語。忽又聽姑娘聲轉溫和地說道:“安舵主雖然平日為惡,犯幫紀,念在他自加入本幫後,不無小勞,且今已重傷將死,他死後,尹香主不妨以本幫喪葬大禮為其舉辦喪事。”尹華聞聽姑娘這樣吩咐,心中不禁暗贊姑娘正直嚴明,事有條有理,的確能幹,內心不由得增加了一分敬,忙代九頭梟謝過姑娘恩德。就因為有了今天的一分敬,以致日後消解了去向肖承遠尋仇的積怨,這是後話,暫且不提。安慶雄死後,這桐城分舵,豈可一日無主,遂請示問道:“這舵主一職,應派何人接替?”姑娘微一沉吟.說道:“這舷主一職,請尹香主暫為代理,待本巡察回幫,請示派人前來接替後,再行離開回幫。”尹華唯唯答應。姑娘在安家堡中歇了一宿,第二天清晨,便離堡徑回青龍幫總堂,請義父派人接替桐城分舵舵主不提。目說藍玉珍姑娘小俠肖承遠老化子等三人.自桐城和玉面羅剎何雲風分手,出城上道後,直到第三天晌午時分,三人方始分手。玉珍姑娘勒馬仁立道旁,雙目凝視著心上人的背影,直到去得老遠老遠,模糊、消失了.方帳然若失,幽幽地嘆了口氣,玉手一抖馬韁,小蠻靴一夾馬肚,那馬—聲長嘶,沿著官道,箭般的往潛山方向疾馳。
黃昏時分,已抵達距離潛山二十多里的一個小鎮,那馬經過一陣疾馳,一口氣奔了二四十里路程,已經渾身見汗,鼻息啡琳,直噴白氣。姑娘知道馬已經累了,於是一攏馬韁,緩緩進鎮,在一家頗為清靜的客店前停下馬來。店夥計一見客人來了,又是個絕美的大姑娘,急忙三腳並兩步的跑出店外,一伸手就拉住馬窖頭,滿臉盡是阿姨的笑容,說道:“姑娘,要住店嗎?我們這兒可是名店,上房既乾淨又清爽……”店夥計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姑娘已經下了馬,俏生生地站在地上。這店夥計不禁舌頭一伸,心道:“這姑娘是怎麼下馬的啊,好快,怎麼連看也沒有看清楚。”只聽姑娘的口裡響起一連串銀鈴似的聲音說道:“喂,夥計,我要一間上房,這馬可得替我喂好.明兒早上一起算賬再賞你。”那年頭兒,別小艦了一個店夥計,可全憑著眼睛亮,見多識廣,機伶,能說會道,奉承客人,多得點兒賞錢,養家活口。因此一見玉珍姑娘穿著不俗,人又生得嬌美,背上還背看一柄寶劍,便知道這姑娘來頭不小,說不定是一位女俠客,這種人手頭均非常闊綽,奉承好了,準可得個兩八錢銀子的賞賜。姑娘的話剛一說完,那店夥計連忙接著答道:“姑娘,您請放心,絕對錯不了,您要上房,我這就給您準備去。”那店夥計把馬韁交給餵馬的夥計,牽往馬房,便在前面帶路,開了間上房,姑娘看著還清淨滿意,便點了點頭,吩咐夥計準備菜飯,店夥計忙不迭的答應,轉身出房給姑娘明羅茶水晚餐去了。不一會兒,店夥計已送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