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為什麼?是因為和那個男生的小約定嗎?”
中年男人似笑非笑,颳了刮自己女兒的鼻頭,說道。
許月薰的兩腮剎那間滲出了紅色,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答應他傳給他六式的。”
她並不疑惑她的父親為什麼能知道這件事情,她的吉他裡有定位器,中年男人找上門來是不需要一點氣力的,為什麼那麼久沒有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一直都在旁邊窺視了。
面對女兒的拒絕,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點頭答應:“六式是家裡的休養秘技,不過你既然想教給別人,問題也不大。那麼,三天後,你自己回來吧,薰兒,你明白的,我們在這裡呆不長。”
女生的眸光有些複雜,還是點了點頭,中年男人最後又給了她一瓶白色的小瓶子,說了一句“這藥對你傷有好處,另外,等你回來”,然後拖著人字拖,開啟頂樓的鐵門,一步一步離去,最終連聲音都消失在黑色的巷道里。
握著還殘留著體溫的藥瓶,將其捧入手心,許月薰抬起頭來,望向漫天垂落的星光,眸光有種說不清的迷惘。天穹中那麼藍的爛漫光輝,透過散亂的雲絮,照在一朵潔白無瑕的長裙上,純素而又無邪。
……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啊?這個動作應該手往後擺一點。”
“不對,不對,腿還要在往前伸。”
“腰,你的腰不能彎。”
西沉的黃昏下,微黃的光輝照落下來,給陽臺染上一層淡淡的鵝黃,也給辛苦的少年披上了金紗。
穿著長裙的少女指著男生的動作,不停的糾正,看著他笨拙的扭動手腳,她的心裡隱隱流出一種溫馨的感覺。
這已經是相遇的第四天了。
適逢的邂逅,或閒談,或沉默的相處,這樣的日子將在今日迎來結束點。
做了好長時間,才得到少女的肯定,顧陽疲軟的坐在地上,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這應該是第六式了吧?”
伸手從旁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桃子給他,許月薰點了點頭:“是啊,這是第六式了,你要記得,還欠我一首歌啊。”
“放心,忘不了。”
接過桃子,他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乾涸的嘴裡氾濫,讓心情為之一爽:“算起來,你在我家也過了第四天了啊,感覺你的身體恢復力挺好的,之前還看你滿是傷痕,現在居然好的差不多了,還真是奇蹟啊。”
“是啊,還真是感謝我們顧大才子的照顧呢。”
許月薰軟柔柔的聲音響起,讓他的心裡一蕩,回頭看著對方的俏臉,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希望這樣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能繼續下去,直到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到來而分離。
“想多了。”
怔神了一秒,他暗笑自己青春期復發,沉澱了一下心情,說道:“嗯,我可算不上才子,頂多是個文盲吧,至於送你的第六首歌,我還沒想好是哪一首,明天再給你吧?”
或許,前幾日他可以隨意用一首歌曲敷衍,但這第六首,他並不願意無意義的選一首,而是想給對方留下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
“今天不行嗎?”
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好聽,語氣中含帶著一絲急迫。
顧陽並沒有聽出來這絲急迫的感覺,用以往一貫的語氣笑著說道:“怎麼?急了?可惜現在的確沒想好,明天吧,明天給你。”
許月薰輕牽了一下飄落到眼前的青絲,恢復那一張安靜的臉:“沒事,那就明天吧。”
學完第六式之後,兩人開始烹煮晚餐,在短短几日間培養出的默契下,一人做湯,一人做菜,不一會兒,土豆絲,紅燒排骨和西紅柿蛋湯兩菜一湯就端上了飯桌。
前世單身二十七年的顧陽會做飯,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面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嬌小女生也會做飯,那就有些讓人驚奇了,不過,想起她的身份,他也就釋然了,殺手嘛,不,是“保鏢”,會做飯很正常。
在平淡而又倍感溫馨的言語中結束了這頓飯,收拾好碗筷,兩人來到廚房裡,一人洗碗,一人洗盤,有條不紊,各有各的分工。
洗著洗著,顧陽突然冒出一句:“你洗盤子,我洗碗,很喜歡這種感覺。”
許月薰長時間沒有說話,直到手裡的盤子洗乾淨的時候,才低低的說了一個字。
“嗯。”
得了這一個字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顧陽的心歡喜起來,又輕咳兩聲,裝作剛才沒有說過這句話,將洗好的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