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具,連車伕都年輕清爽得很。
我拒絕和任何人同車,並對著那個一瘸一拐的徐景盛笑了笑,他立即精神煥發的向父親要求騎馬下山,傷員既然都不計較,父親也無可奈何,自騎了馬,隨我下山。
到了半山,機關漸無,我微微一笑,從車廂裡探了頭出來,提起裙裾,坐到車伕身邊。那小子見我突然坐到身側,嚇得手腕都不聽使喚,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我側頭看了看他,輕輕取過他手中已快要掉落的馬鞭,然後,一腳將他踢下車。
那車伕驚呼未起,已利落的一個滾身而起,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個練家子。
身後,驚呼與馬蹄聲同時響起,父親及他的隨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急急策馬追了上來。
我揚頭,揮鞭,感受急速賓士時風吹起長髮的舒爽愜意,夏末清風裡,我朗聲長笑:“想他腰金衣紫青雲路,笑我燒丹練藥修行處,我笑他封妻廕子叨天祿,不如我逍遙散淡四海住,倒大來快活也末哥!倒大來快活也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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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馬驅策,不多時便到了山下,畢竟是四駕馬車,父親他們如何追得上?我將馬車驅進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山凹,馬鞭啪的揮出一個鞭花,笑吟吟輕敲車底廂,:“下面這位,天亮了,可醒否?”
[正文:第十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
一路快馬驅策,不多時便到了山下,畢竟是四駕馬車,父親他們如何追得上?我將馬車驅進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山凹,馬鞭啪的揮出一個鞭花,笑吟吟輕敲車底廂,:“下面這位,天亮了,可醒否?”
沒有動靜。
我挑起眉,還在裝樣?以為我說著玩呢?早在我上車時,便發覺這馬車設計精巧,另有底廂放置雜物,大小正可容得一人,當然會略微狹窄些,不過如果那位不請自來者擅長縮骨,自然不是問題。
車底有隱隱血痕,想必是那人潛入時留下,我早已打定主意騙走父親這輛上好馬車,自然不會聲張,如今四野無人,正好攀攀交情,說不定,還是“舊人”呢。
馬鞭再次清脆的敲擊在廂底:“喂,你不出來也成,那我只好把車趕回山莊,請你看得上的人親自相邀了。”
這次的沉默很短,稍傾,廂底有了動靜,一隻著銀色衣袖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攀住了廂沿,我看著那隻手,手指纖長,瑩白如玉,即使是簡單的動作也自成優美之姿,心中忽然一動。
那手微微用力,然後,我看見一人慢慢探出頭來,他低著頭,不見容貌,然滿頭長髮黑亮如緞,柔軟披瀉於肩頭,然後,他抬頭,對我溫柔一笑。
那瞬間我覺得漫山的花都黯了一黯,漫天的光都亮了一亮,風好像是從遠山奔過來的,到了這裡便累了,舒緩作舞,繚繞盤旋,天地間很寧靜,寧靜裡綻放出絕世的容顏之葩。
是他,昨夜丹房的不速之客,不曾想,竟是如此年輕的少年。
那少年笑咪咪,柔和如同春風的打招呼:“喂,你好呀。”
我看著他一邊招呼一邊風度宛然的從馬車底鑽出,銀色長袍點塵不染,優雅閒散得象是仙人下降,正款款自流霞飛雲中微笑落足,以慈和而寬容的悲憫,高貴的踏上這一方塵世水土。
哪有半分馬車底躲藏,輾轉不得的狼狽苦楚?
心中一動;再一緊;突然有點茫然的感覺;彷彿這一剎;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然而又不知那是什麼。
卻將那一絲奇特感受瞬間掩了,也笑咪咪:“你也好呀,不知貴客光降,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他繼續笑,如月的風姿裡帶點嫵媚般的害羞,然而卻毫無女子胭脂氣,依然是魅而秀的氣韻卓絕:“客氣客氣,原是我的不是,不請自來,也未曾知會主人一聲,還請小姐海涵。”說罷長長一揖。
我甩甩馬鞭,笑盈盈看他:“您太謙了--哦,馬車底狹窄簡陋,不知可令貴客不適否?”
他笑,試探的看我:“倒也尚可…不過若能換個地方,也許更好些。”
“哦…”我點頭,沉思有傾,那少年微笑看著我,靜靜等待,毫無不耐之色,半晌我才說道:“車底自然非待客之所,當請貴客上車來才是。”
說罷故意頓了頓,等著看那少年急不可耐的上車,我眼尖,早已發現他笑容下的疲憊之色,他受了傷,定然急需休整,我等著他入我彀中,沒料到這少年竟然定力非凡,聽出了我語中未竟之意,一動不動,眼底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