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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戳破這總是真真假假說話的無恥少年的謊言,一腳踢飛他,踏上他的頭顱,再把劍狠狠插進他心口。

然而我一個字也說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自說自話的上前,溫柔牽著我的手便往內室走,笑道:“懷素,上次你說有件好東西要給我看,可惜我臨別匆匆,竟然錯過了,如今總算看得成了罷?”

我眼前黑了黑,頓時氣得發昏章第十一,我幾時有說過這樣的話了?

更可恨的是,這樣說辭,沐昕和近邪,兩個真君子,定然不會跟進去。

身不由己被賀蘭悠拉著走,百忙我努力回望了近邪和沐昕,近邪背對著我們,站得筆直,研究著牆上的螞蟻,沐昕斜對著我,也不看我和賀蘭悠,只是出神的凝望著窗外,他俊美的輪廓,半隱半藏在燭光昏黃的光影裡,越發眉目深遠,清逸逼人,然而那深遠清逸裡,總有種沉沉的意味,與這將墜的星光相呼應,如此寥落,如此黯然。

……

進了內室,也不知賀蘭悠用了什麼手段,只見他衣袖一拂間,我突然就能動能說話了。

再得自由的那一瞬間,我立即冷笑一聲,尚未完全恢復的殘餘真力提至掌間,呼的一聲向賀蘭悠劈去。

縱然只剩了幾分真力,然而我盛怒下全力施展,威勢依舊驚人,凌厲風聲裡,賀蘭悠正背對著我,悶哼一聲,一個前撲,便倒在了身前一張榻上。

我呆了呆,慢慢收回了掌,看了看掌心,我還能感覺到那真氣在我肌膚骨骼血脈裡流動,剛才那一掌,根本沒有觸及他身體,他如何就倒下了?

又是使詐?

經過剛才的事,哪裡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緩步上前,穩穩的提著真力,生怕他乍起突襲,卻又覺得無稽---他若真想傷我,剛才制住我便是最好時機,何必以這樣的拙劣方式來迂迴?

饒是明白這個道理,我還是不敢不防,這人的機詐狡獪我是領教了,誰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我穩步接近,賀蘭悠俯伏榻上,卻始終一動不動。

我在他身後站定,伸出手,想試試他的呼吸,卻見他突然輕輕一顫。

我立即縮回手。

賀蘭悠又動了動,輕微的喘息了聲,勉強支起上身,然而立即手臂一軟,又重重撲倒在了榻上。

他在努力掙扎著爬起,數次三番而不能。

我從未見過,時時刻刻都優雅閒適的賀蘭悠,竟會如此狼狽。

立時不能自己的微微溼了眼眶。

閉了閉眼,長嘆一聲,我終於伸出手去扶起了他。

縱使再被他耍手段騙上一回,我終也不忍見他掙扎如此。

賀蘭悠臉色白得驚人,一手按住心口,勉力張開眼看著我,語聲支離破碎:“桌內第四個抽屜…”

我一愣,隨即放下他,匆匆去了榻旁唯一的一張桌子裡搜尋,果被我搜出一個黑色玉瓶,我從瓶裡倒出一顆灰色藥丸來,遞給賀蘭悠。

他立即服下,閉目調息,我站在他身側,看著他額頭冷汗滾滾,濡得黑髮一縷縷粘在額頭,眼下深黑,容顏憔悴,想起賀蘭秀川喃喃自語裡那句:“九針激魂…”心知賀蘭悠為了趕來阻止我們跟隨賀蘭秀川入宮,必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漫步走到窗邊,注視著黑暗裡連綿巍峨的宮宇,猶如待噬的獸蹲伏在夜色中,一時間心亂如麻。賀蘭悠,傷人救人,俱都是你,你到底要如何?

“咳咳”

咳聲突然猛烈的響起,我一驚回頭,便見賀蘭悠霍然睜開雙眼,目色赤紅如血,隨即咳聲更烈,直如撕心裂肺,每咳一聲,便有紫血狂噴而出,直直噴了九口,灑得榻上一片血跡淋漓,觸目驚心。

我僵僵的站著,不知自己應當如何動作,竟麻木得一口口的數著那噴射的血,那血色如火把般燎過心裡,焦灼的疼痛,心道,是了,九針激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曾在外公的密室裡看過相關記載,大概內容記不清楚,卻記得擅自使用的慘烈後果,噴血九泉,盡洩真元,最最是伐本傷元的大法。

再也顧不得什麼,伸手一探,按上賀蘭悠胸口,默運真力,掌心生出吸附之力,手底一震。

咻咻連聲,九枚紫色長針破賀蘭悠胸前衣服飛出,投入我掌心。

賀蘭悠霍然抬頭。

我不看他的眼睛,一抬腿在他身後坐下,輕輕按上他靈臺穴。

真力緩緩流入,平伏著他體內奔湧的血氣,我略有些驚異的發現,他傷得沒有我想象中的慘烈,不知那是什麼藥丸,竟轉嫁了九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