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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天方正肅穆的臉上,不經意間也泛起了一絲細微的笑意。對於這個為了說服朝中眾臣支援他的官督馬賊,連早朝之上拳打三品大員的事都幹得出來的兒子,他這個做父親地苦笑之餘,也甚是期待兒子在眼前這件難事上的表現。
父子倆一直徹談至深夜時分,譚志豪從父親口中得到了大量古往今來文武相爭地舊例,方一臉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房中。
第二日臨近中午,譚志豪施施然來到禁宮門前(崇武皇帝早已有旨。若無召旨,無敵公不必早朝),他身上帶著御賜的金牌,可隨時入宮面聖,宮門口的禁軍校尉沒有一個不認得這個當今最得寵的無敵公,連查問都省了,直接行禮目送他入宮。
文軒閣中,正在批閱奏章的崇武皇帝聽聞無敵公到了。自然是立刻傳見,見到一臉苦相走進來的譚志豪,呵呵笑道:“無敵公可問明白了?”
譚志豪老實點點頭,苦著臉道:“臣似乎又給自己找了一個**煩。”
崇武皇帝撲哧一笑,道:“賢弟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過所謂能者多勞。賢弟大才,本就應該多為朕分憂解難才是。”
頓了頓,年輕地天子面容一肅道:“自宋以來,我華夏天國始終北患不斷,究其根本,便在武事不盛。我大陳定鼎百年,文風愈興,武道愈衰,可氣那些自詡忠貞報國的大儒重臣,目光短淺。哪裡曉得文武並重相輔。才是國之興盛昌隆唯一之道,只為文人盤踞權柄之私。便置大陳江山社稷於不顧,彈壓武道,無所不用其極,如此作為,朕深厭之。”
“朕實則早有所見,要令大陳重現漢唐之華夏盛事,文治武功缺一不可,奈何大陳世風流傳已久,縱使貴為天子,也要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妄動。今日重振武道之事,朕便全賴賢弟的了。”
開疆拓土,一直便是古往今來絕大多數皇帝的最大夢想,而年少有為的崇武皇帝自然也不會例外,千年前征服草原橫掃西域的漢武大帝,正是崇武皇帝自幼以來心中最大的偶像與目標。
而今武人地位完全被文人所壓制到幾乎賤役的地位,長此下去,神州武風泯滅,叫心比天高地崇武皇帝拿什麼去掃平天下一統六合?
聰慧的天子早就看透了文臣獨霸朝堂的弊端,也一直有心改變,所以才會千方百計要將譚氏父子留在朝中,所為的正是這個原因,隱忍至今,終於被譚志豪這個小子誤打誤撞的創造了一個好機會,自然不會放棄,就如譚天所言,就算譚志豪想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崇武皇帝也不會答應。
聽了這番話,譚志豪才明白自己這回是被皇帝老大當刀使了,不過無論是為情同兄長的天子分憂,還是為大陳二百餘萬將士謀福,就算做這把刀他也心甘情願。
“老大,若要達成您地心願,小弟需要老大您的配合。”
崇武皇帝道:“說來聽聽,只要朕能幫得上的,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譚志豪也未再多廢話,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崇武皇帝聞言面色古怪的沉思許久,方才應了下來,兩君臣又趁著午膳的工夫,密商了一番具體的實施細節,直至酉時許,譚志豪方才還家。
第二日早朝,護國郡王與無敵公這威名遠播的名將父子首次同時上朝,與父親同行,譚志豪收斂了許多,他的那些囂張地親衛也老實了起來,在禁宮門外早朝官員駐馬地所在,兩撥人馬按序排好,如今的護國郡王,已然超過了宰相吳國恩,排在了群臣地首位,而譚志豪雖然爵位上升了一級。位置卻沒動地方,還是排在了第四。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隨著太監總管王長喜慣常地一聲尖細呼喝,譚志豪第一個跳了出來道:“陛下,臣有本奏。”
譚志豪做了官以後,少有上朝的時候,至於主動跳出來奏本。更是破涕第一遭,群臣皆大感意外。數十道眼神投射了過來,等著看這個瘋子公爺為官以來的首個奏本是個什麼玩藝。
“陛下,臣參奏汪士桐等六今科進士大庭廣眾侮辱有功之大將。”
朝臣們一聽,心中都道:“好傢伙,這小子前天受了挫折還不長記性,今兒個又跑到早朝上來鬧了。”
朝堂上只有少數幾個老謀深算之輩,心中隱約的生出幾分猜疑。他們不會小看任何人,尤其是譚志豪這個能夠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將軍,戰場上的勝利或許有運氣,但是更多的卻是機謀與實力,這個被稱為瘋子地小子能夠不斷創造以弱勝強的奇蹟,絕不應該是表面上地那麼頭腦簡單性格渾愣。
崇武皇帝也把自己的戲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