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常年與蒙人作戰的神武營與精銳邊軍外,大陳其餘軍隊大多訓練弛憊,蒙古人很少侵入遼東,地處遼東腹地的大倉府可以說是一處很安全的所在,而衛守大倉的衛軍自然也就不可能擁有多麼強大的戰鬥力。
這三千名衛軍平常的訓練基本上都是得過且過,至於火炮射術,更是稀鬆到勉強會填藥裝彈的地步,精準射擊?想都不要想。
“幹!別管他孃的什麼投石車了,往人堆裡炸,炸到什麼算什麼!”譚志豪立刻反應了過來,作出了現時最英明的決定。
“兄弟,要不要哥哥我帶人出去衝殺一陣?”馬如龍手撫愛弓穿日,昂然請戰道。
譚志豪眉頭微蹙道:“馬哥別急。現在不是時候,待蒙古人攻得筋疲力盡之時,便是咱們的機會來了。”
馬如龍點點頭道:“我聽兄弟地。”
“轟!”
一塊巨大的飛石夾帶著嗚嗚風聲劃空而至,重重的砸在了譚志豪不遠處的城垛上,碎石激濺,五個彪悍的馬賊被砸得骨肉化泥。
蒙軍的十一輛投石車已然衝近至三百丈外,排開攻擊的一字平行陣。將一塊塊巨石不斷地射向城牆。
“他孃的!大將軍炮,給老子幹掉投石車!佛朗機!別管那些烏龜殼。撿著後面地人打!”
“放箭!放箭!”
數不清的箭矢與彈丸,似傾盆大雨一般向著城下不斷湧近的蒙軍士卒傾灑而去,而蒙古攻城軍則在投石車的掩護下,以堅固的龜車為憑依,頑強的向著城牆衝去。
不論城內城外,每一個人都在捨生忘死的戰鬥著,箭矢、炮彈和投石似飛蝗般於城內城外彼此交投。不住新增著為這場無情戰事犧牲地亡魂,這裡是死神的牧場,仁慈和憐憫根本沒有容身之所。
共有五輛豎牌飛樓車在前赴後繼的蒙軍士卒推動下,安然衝至城下,一排排手持圓盾彎刀或長矛利斧的精悍蒙卒,自龜車洞開的後門衝出,吶喊著沿梯而上,直衝城頭。
十多道快疾的人影。手中兵刃飛灑出一片片密集的光暈,將迎面射來的箭矢打飛,幾步衝錯,已然躍上城垛。
“高手!”
譚志豪地身形陡然拔空而起,彷彿一隻低空掠行的大鳥,倏然迎上一架飛樓車。雲月寶刀化作一股厲芒,朝來敵捲去。
一片腥風血雨中,兩個蒙軍中的高手被連人帶刀,劈成兩段。
無比兇狠的刀法,登時令氣勢洶洶的蒙軍士卒攻勢為之一滯。
譚志豪矮身讓過疾飛而來的一支勁箭,雲月寶刀順勢暴出兩道刀芒,另兩個踏足牆頭地敵人濺血墜下城牆。
譚志豪憑一人之威,力擋一架飛樓車,然而仍有十數個敵人從另一架飛樓車上成功登上城牆,刀砍斧劈。殺得守城兵士人仰馬翻。
“王峰!”譚志豪大喝道。
一直緊隨譚志豪左右的王峰一咬牙。以眼神示意其他親衛保護好宮主,自己則自帶十名親衛。殺向從另外一架飛樓車攻上城頭的蒙軍高手。
譚志豪腳踩靈龜步法,身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雲月寶刀閃電般朝一個身體魁梧至極,手使一雙巨斧的彪悍蒙人高手劃去。
這個蒙古高手雖然身高超過九尺,身法竟然迅疾靈活至極,一個箭步登上城頭,手中巨斧一擋一劈,門板也似的巨斧,夾帶著彷彿能夠劈開山嶽般的恐怖力道,摟頭蓋頂向著譚志豪劈去。
譚志豪眉頭微蹙,身形倏閃,矯健的虎軀神奇的閃身至對手的死角位置,雲月刀過,蒙古巨漢地頭顱陡然飛起,一飆血泉自頸子整齊地斷口處噴飛,壯碩的身軀轟然倒地。
“阿古拉死了……阿古拉死了……”
這使雙斧地巨漢阿古拉顯然是蒙古軍中赫赫有名的勇士,他的死立刻引起了蒙軍攻城士卒的一陣騷亂。
譚志豪趁勢跳到牆頭上,舉刀狂呼道:“大陳必勝!韃子必敗!尿他孃的!殺!”
“尿他孃的!殺!”
戰場上的氣勢此消彼長,在主帥所表現出的無敵威勢的影響下,所有守軍氣勢大漲,爆發出了山搖地動的大喝。
滾木、雷石、熱油、開水、箭矢、火彈、炮彈……
喊殺聲、慘叫聲、爆炸聲、戰鼓聲、號角聲、兵刃激烈的撞擊聲,組成了一副人世間最慘烈殘酷的活動畫卷。
“轟!轟!轟!”
檑木撞車一下接一下的衝擊堅實的城牆與城門,熊熊火焰包圍了五架飛樓車,滾滾濃煙遮天蔽日,數十架雲梯搭在城牆下,蒙軍士卒還在捨生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