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說說走走,出了京城,一路向西,竟然來到了一處軍營,一個家丁打扮的侍衛與營門處的佐領打交道,那佐領先是一怔,馬上一臉惶急便待要跪,卻被那侍衛一把拉住,低聲說了幾句,佐領才又是惶恐又是疑惑的讓開去路,直挺挺站在一旁。
看到這一幕,譚志豪哪還會不明白身旁這位趙大哥是個身份尊貴之人,不過他倒也沒太放在心上,宰相府裡都撒過野了,大陳朝他還怕誰?
太子的三匹馬確實堪稱神駿不凡,不過要分跟誰比。
黑風久未馳騁,快憋瘋了,今天可撒開了歡,毫不停歇連賽三場,三場都贏得沒有絲毫懸念,輸得最好看的那匹太子趙麟最得意的赤火千里也差了黑風十餘個馬身,其餘兩匹更是休提。
賽馬自然用不著太子爺親自上場馳騁,趙麟與譚亦衝在一眾侍衛的護衛下,在一處高臺上觀看。
看著馬場之中自己大哥人與馬都跑瘋了,譚亦衝心中也越來越沉,時不時的偷瞄趙麟一眼,只是趙麟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叫他看不出絲毫端倪。
“痛快痛快!”
譚志豪得意的拍了拍黑風的大頭,一臉暢快神情,敞胸露懷的走了過來。
趙麟起身迎上,一臉欽佩道:“賢弟的天下第一神駒,果然名不虛傳,為兄服了。”
三陣皆輸,且還是以三對一,要說趙麟心裡沒有一點彆扭,那也不太可能,不過他倒沒有因此著惱,反而因為從小到大從未輸過,這種輸了的感覺令他有些新鮮。
譚志豪抹了一把臉,居然也知道謙虛了:“哪裡,趙大哥的馬也不錯,雖然比不得黑風,但就算在大草原上,也是頂尖的好馬了。”
趙麟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微微搖頭道:“為兄輸了,依照約定,天宮酒樓這一頓,為兄的請了。”
譚志豪聽趙麟說的豪爽,也自開心,把嘴一撇道:“趙大哥說的什麼話,咱們兄弟今兒個是頭一次見面,自然應該咱這做弟弟的請。”
“我請……”
“我請……”
看著前方拉拉扯扯爭執不下的兩人,譚亦衝的臉都綠了,與太子殿下拉拉扯扯,夠殺頭的罪過了。
最後譚志豪沒能拗過趙麟,終於不再爭了,大手重重一拍趙麟的肩膀道:“也罷,這頓大哥請,下次小弟請回!”
“這才對嘛,兄弟早想通了,咱們也省得囉嗦這許久。走,吃酒去。”
對於譚志豪的冒犯,趙麟毫不在意,倒是把身邊的人嚇得不輕,那個管家打扮的老頭與一眾侍衛盡都眼神怪異的盯著譚志豪的脖子,暗自估算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子的腦袋何時會搬家。
至於譚亦衝……
他已然懵了。
一行浩浩蕩蕩來到天宮酒樓,酒樓掌櫃趙來利一看到譚志豪,便覺得一陣汗毛倒立,他是真的打心底裡怕了這位姑爺了,趕忙迎了上來,小心伺候。
三人要了一個包間,將一眾侍衛高手留在門外,各自座好後譚志豪先將自己不能喝酒這事說了出來,趙麟雖有些失望,倒也通情達理,並未計較。
席間閒談,趙麟精通經史子集,談吐風趣儒雅,言之有物,說出的話,總有一股子叫人聽之成理的味道;譚志豪則見多識廣,塞北的風土人情,江湖的兇危險惡,在他巧舌如簧之下,直把趙麟與譚亦衝聽得時常面露驚色,歎為觀止。
一頓飯吃將下來,趙麟與譚志豪皆覺痛快非常,吃罷之後都有意猶未盡之感,臨分手時,二人定下約定,下次再聚。
趙麟回到宮中,換上太子的袍服便到文帝的寢宮去請安,文帝近來的病情已有略微好轉,雖還不能處理朝政這等繁重政事,但神志很是清醒,見自己兒子臉上那近來少有的輕鬆,不禁問道:“皇兒一臉喜色,可是有什麼喜事。”
趙麟沒有欺瞞文帝,將自己微服出宮,與譚志豪賽馬吃喝的經過講了一遍,文帝顯然也知道有個漢人降伏了天馬黑風,且還將蒙古韃子攪得大亂,卻不知道竟是譚天之子,聽罷不覺微笑點頭道:“將門虎子,不錯不錯!”
趙麟一見父皇高興,便又將自己聽來的譚志豪惡懲京城五虎大鬧宰相府的事說了出來,這一次文帝趙凡聽罷,卻並未立刻答話,而是閉起雙目,沉思了許久方緩緩道:“皇兒,何謂皇權?”
趙麟一怔,萬沒料到父皇會好沒由來的考他如此簡單的題目,審慎的想了想才答道:“回稟父皇,皇權便是皇帝的權利,兒臣答得可對?”
趙凡既未點頭也未搖頭,又道:“皇兒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