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中途拐往別處。”
葉汝愜斷然道:“他若是真瘋,就必定回南方去。”
範梅詫道:“你能這樣確定?”
“為什麼不?”葉汝愜白她一眼,道:“瘋人戀舊家,他不回家,能往那裡?”
甘平群盤算著尋母的事,任諸女沿途談笑,自己也不加可否,直到東方既白,才取出那小卷“天演劍法”交給葉汝愜道:“這是師門劍法,你三人可以共研、勤練,我要走了。”
葉汝愜一驚道:“你要去那裡?”———
“尋母。”
“我們一塊兒走。”
“不!”甘平群毅然道:“孔老丈已瘋,你們沿途留神打聽,或明或暗幫他,我若發現母親的去向和孔老丈的去向一有相差,當然先去尋母,因為不知什麼時候要走,事先得告訴你們一聲,省得臨時慌亂。”
葉汝愜接過劍法圖式,愴然道:“教梅小妹跟你……”
甘平群急道:“那更不行,要是我放開腳程,可不怕她弄丟了?”
說起腳程,三女全知趕他不上,若因而誤他尋母的大事,那更是負疚終生,葉汝愜想了一想,笑起來道:“我和你一道走好了,我不怕丟,丟了也不怪你。”
甘平群失笑道:“那有這道理,你帶有天演劍,若遇強敵,正是她二人的極大幫手。”
葉汝愜望著金雲鳳道:“天演劍給你好了。”
“我才不要。”金雲鳳畫臉羞她道:“當我不知你那鬼心眼哩,說怎樣也拉你和我一道走,不過也不急在一時,平哥哥還沒見媽留下的記號哩,先教我們幾天劍法再說。”
範梅仙搖搖頭道:“我不學這劍法,萬一被人擄去逼出底子,那時更加糟糕,還要害了你二位姊姊。”
“咦——”金雲鳳失聲道:“這丫頭說得有理,劍法跟著劍,你一個人學罷。”
同行五天,不但沒見紫鳳女留下的記號,連禿頭孔雀也是無影無蹤,葉汝愜卻利用這機會和她平哥哥把天演劍十六式演練得十分純熟。這一天一到天營子,範梅仙忽然一指寨門右壁道:“你們看看是不是鳳鳥?”
甘平群目光一掠,果見壁上繪有一個鳥頭,那勁子繪得又長又細,不大象是雞,也不象畫工常畫的鳳,鳥嘴銜有一個圓環,環的下方微缺,不覺自言自語道:“若是結草銜環的意思,這環不該缺,而且該是黃雀銜環,怎會畫起非雞非鳳的鳥頭來。”
這話剛說罷,身後忽有人笑道“落毛鸞鳳不如雞,非雞非鳳,正是落毛鳳。”
甘平群回頭看去,原來是一位中年道士也在停足觀看,一時未明話意,答訕道:“原來是一位道爺,請問什麼叫‘落毛鳳’?”
中年道士望了他一眼,笑起來道:“落毛鳳就是失了羽毛的鳳,這個還不好懂?”
甘平群自覺臉皮一熱,苦笑道:“多謝道爺指教,還想請問一句,那鳳凰怎會失了羽毛?”
中年道士再多看他臉孔一眼,從容道:“俗話產‘得志牛兒強似虎,落毛鸞風不如雞。’那是說小人得志就會欺負君子的意思。
其實,鳳凰也真正會落毛,有時他遇上成群的鷹鵰之類,寡不敵眾,落毛還算小事,被撕裂成碎片才是大事。這人繪的鳳鳥,如三年前一位武林人物繪的形相相同,只是沒把風毛繪上去,敢情這三年裡面,他曾經做了一次落毛鳳?”
葉汝愜不覺失聲叫道:“道爺說的武林人物,可是綽號叫做‘紫鳳女’?”
“咦——”中年道士驚異道:“女施主也知道此人?”
甘平九也震了一下,暗忖媽媽尋得“雪娘娘”煉製天龍膽,三年前就陷居下來,卻因而瀕死、被俘,可不正是失了羽毛的鸞風?急道:“鸞鳳銜環又是什麼意思?”
中年道士反問道:“你們可是認識紫鳳女?”
葉汝愜介面道:“不認識就不能問麼?”
中年道士看她襟上那鳳紅花一眼,微展笑容道:“貧道若果猜得不錯,女施主該是屬於神女宗門下吧?”
葉汝愜無可奈何,輕輕點頭道:“你這道爺怪呀,專是盤詰別人,怎不回答我們的話?”
中年道士笑笑道:“武林各派互相傾軋多年,神女宗幸得置身事外,何必問這些凶事?”
金雲鳳輕拉他一把,低聲道:“休再喊他,我告訴你就是。”
範梅仙厥著嘴道:“那牛鼻子也太可惡,以為別人就不知,連小妹也猜出來了。”
甘平群愕然道:“這就奇怪,為什麼我就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