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向蘇婉一抱拳,道:我大哥曾經和我說過,古時舞樂乃是用於激勵士氣,感化人心,不是拿來消遣的。不知道姑娘以為然否。不過想來,我們這些粗漢子的鼓樂,你也聽不入耳吧。姑娘那句話說得對,在青州彭門,你的琴曲,是找不到知音的。他看了看蘇婉,又道,好自為之。只見蘇婉怔怔地看著自己,也不答話。
他又看了看張鳳姐,她也是木呆呆的,並不阻攔他。他想向秦將軍拜謝賜鼓,但是秦將軍似乎怔怔的沒有聽他說話。彭無望自嘲地笑了笑,轉過身,大踏步走出了簪花樓。
簪花樓外也是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待著看著彭無望從大門中走出來,沒有一點喧譁的聲音。
三哥,彭無懼滿是淚水的大臉出現在彭無望的面前,那是,那是大哥親傳的戰鼓!
彭無望苦笑著點點頭,道:可惜,我仍勸不回司徒念情。
彭無懼抱住他的肩頭,哭了出來,顫聲道:我想起了大哥!我好想大哥!
四弟,別哭!彭無望用力攬住他的頭,男兒流血不流淚。但是他的眼睛也潮溼了。
彷彿就在一瞬間,滿街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掌聲和歡呼聲,所有人都用力地鼓著掌,所有人的眼睛都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所有人都瘋狂地向彭無望叫好。彭無望大出意料,怔了一下。這時,掌聲從簪花樓上傾洩而下,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彭無往這才明白過來,攬著彭無懼的肩膀,依著青州藝人的規矩,向著滿街的人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
這時,秦將軍的頭從簪花樓第二層冒了出來,大聲說:喂,小子,好一通衝鋒鼓,好一通殺陣鼓。彭無望仰起頭,拱手致謝。
三哥,走吧。彭無懼抹了抹眼睛,道。彭無望點點頭。
公子留步!蘇婉捧著琴飛奔著跑了出來,雙目通紅,顫聲道,我爹爹他……難道?
彭無望黯然點了點頭,道:令尊已經駕鶴西去,姑娘請節哀。言罷,攜著彭無懼,大步離開了瘦西湖花街。
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蘇婉木然坐到了路當中,將琴平放在地上,飛快地彈奏了幾個琴音,琴音激烈一如剛才的鼓曲,在最後一個音節飛出指尖之時,一根琴絃應指而斷,崩斷的琴絃高高揚起,打在她的臉上,劃出一條淡淡的痕跡。蘇婉怔怔地撫摸著臉頰上的傷痕,喃喃地說: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
備戰君山
青鳳堂的總舵就在洞庭湖中的君山島上。方夢菁攤開浸油羊皮紙製成的地圖,指著君山島的方向,朗聲說。
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吧!鄭擔山急切地說。
且慢,方夢菁微笑了一下,我知會了洛叔叔,他已經派人秘密從他的馬廊裡牽來三十匹高昌駿馬,以備我等之用。
白馬公子鄭絕塵冷然一笑,道:根本用不著。
嘿,霹靂公子厲寒罡笑道,鄭兄,你的玉椎馬的確非凡,可是我等也是要馬來代步的,否則到了君山島,已經累得半死,還怎麼殺敵。
鄭絕塵白眼一翻,道:我不是說走去,而是坐船,豈不是更快。
厲寒罡對他那驕橫的態度十分不滿,道:坐船,逆水而行,恐怕沒有騎馬快捷。
一旁的開山公子嶽堂威也幫腔道:鄭兄,雖然你們白馬堡都是愛馬之人,但是一路快馬,確實省去大半時間。
鄭絕塵懶洋洋地說:笑話,江都到洞庭,足有千里之遙,若是日夜兼程,我敢擔保,不出五百里,我們就要棄馬步行。
厲寒罡和嶽堂威對他怒目而視,但是卻無法反駁。這時,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傳入耳際:你……你們,不……必爭吵,相……相信智……仙子會……眾人的目光立刻朝這個連話都講不清楚的人身上望去。只見這個人身高六尺,面色慘白,一雙眼睛細小微眯著,眼袋倒是甚大,他的臉型瘦削細長,尖尖的下巴上滿是稀稀疏疏的鬍子,顯然沒有剃過。他的身子本來就不甚高,而且還習慣性地駝著背,縮著頭,將寬寬的袖口疊在一起,一雙手就那麼縮在裡面,而他的身旁,放著一杆通體銀白,純鋼製成,打造精美的六尺點剛槍,槍頭上綴著燦爛如日光的銀穗子。
厲,嶽二人再次仔仔細細打量了這個人一番,總是難以置信,這個人就是和白馬公子鄭絕塵齊名於天下,以一杆銀穗點剛槍威震江湖,人稱銀纓公子,天下第一槍的蕭烈痕。他們雖然同登七公子之榜,也曾經聯盟剿滅青鳳堂,但是互相只是聞名,從未見過面。
會有周全的佈置,對不對?倚劍公子連鋒對蕭烈痕微微一笑。蕭烈痕連忙說:正……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