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眾了,他怎麼也能矇混過關……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他左寶貴,加上聶士成的敗軍,也不過才有五六千人,朝鮮大局,還是要靠葉志超支撐!他左寶貴可包打不了!
到了最後,左寶貴只有長出了一口大氣,大聲道:“軍門,在我部撤除陣地的時候兒,當面兒已經有日軍偵騎哨探出現,看規模,至少掩護的是一支五六千的人大部隊,詢問逃難下來的朝鮮百姓,他們還有騾子拉著的大炮,現在左翼出現五六千人,右翼出現五六千人,已經對漢城形成了合圍態勢,如何打,請軍門示下……咱們不打,只有給鬼子攆著跑,朝廷也饒不了咱們!”
葉志超眉毛一挑:“本帥誓與漢城共存亡!冠廷,調你回來,就是要厚集兵力,以固漢城,你的兵力比較單,留城守備。而我的盛軍兵力較厚,出去依城野戰,有輔有靠,才能保住漢城要地麼!漢城城內之事,一以委君。”
左寶貴左右看看葉志超轅門的倉皇景象,還沒有說話,葉志超已經朝北拱手:“這個計劃,已經上報給中堂和朝廷,得到電諭許可,冠廷,這是軍令,你還想違抗麼?”
左寶貴仰天一嘆,打千下來:“標下尊令。”
葉志超展顏一笑,很是欣慰地模樣兒:“你先去安頓隊伍,回頭就和達三交接一下防務,日軍逼迫日緊,我必須馬上將盛軍拉出去佈防……還有什麼疑問?”
左寶貴只是點了點頭,抱拳就大步走了出去。衛汝貴想跟著,卻被葉志超叫住。
“達三,就按照我們的計議,入夜即撤防!一切輕裝,只帶械彈,直奔平壤!那裡靠著大同江口,北洋水師那幫海耗子在中堂嚴令下,那裡還敢過來,從那裡我們就可以上船回國!看看能不能順便解決徐一凡……只要能把這一萬幾千盛軍拉回去,再除掉中堂這個心腹大患……天大的罪過,中堂也會饒恕咱們!”
衛汝貴聽得臉色鐵青,卻是不住點頭:“冠廷和功亭他們……”
“混!自己都顧不上了,還能想那麼多?大清和日本又不是打一輩子的事情,還是咱們自己要緊!”
走出轅門之外的左寶貴,只是仰頭看著蒼灰色的天空,良久良久,他才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氣兒。他叫過在轅門外守候地自己一個親兵,低聲吩咐道:“去仁川給功亭傳信。不管他接到葉軍門什麼命令,都讓他拔營就走,我掩護著他退過漢江,讓他去平壤!”
那親兵點頭領命,他是左寶貴本家侄子,看著這位五十七歲的將軍,鬍子已經半花白了,臉上全是刀砍斧刻一般的皺紋。這個時候看著自己小輩,神色也只剩下了慈祥。
“軍門,那您……”
“中堂教養作育我幾十年,這個時候兒。該有人為他賣一條命了……背對著小日本逃跑,我做不出來。”
“軍門……老叔!我和您死在一塊兒!”
左寶貴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自己去掙扎一條命吧!老子已經吃了幾十年餉,該還了!你能活著,就脫了這身虎皮,別再當兵!”
朝鮮,江原道原州府。
低矮的朝鮮府尊官邸,這個時候已經升起了高高飄揚地旭日旗幟。
小小地府城,只有一條街道,這個時候街道上面行進的只有大隊大隊的日軍,騾馬挽曳著日本自造的青銅山野跑。隆隆的在街頭而過,在地上碾出了深深的兩道溝。從軍官到士兵,都走得滿頭大汗,但是絲毫沒有停步。烏黑地隊伍,從城地這頭一直延伸到了那頭,沒有止境彷彿。
整個原州城,彷彿只剩下了他們。穿著白色衣服的朝鮮百姓。只要還沒跑脫的,就已經被集中到了幾個大建築當中,門口都派了衛兵警戒。
山縣有朋大將,也是一身戎裝,站在城外道左的一處高地上。舉著望遠鏡向北方眺望,身邊陪伴地是揹著圖囊的參謀軍官,不時有傳騎經過,大聲回報,參謀們就在圖上寫寫畫畫,將及時的情報標註上去。
日軍的行動。絲毫沒有耽擱。在三天前,第五師團餘部以第十旅團為基幹組成朔寧支隊,除少部繼續掩護釜山基地之外,大部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緊接著就是第一軍司令長官山縣有朋大將帶著司令部上陸,絲毫沒有停留,立即驅使物資儲備不足,特別是糧食只有隨身乾糧的支隊立即沿著昌原,大丘,忠州,原州一線,直撲漢城西翼,和東翼先期出發,並且和聶士成已經在牙山交戰的大島支隊配合作戰!
在他身後,還有更多的日軍部隊在源源上陸,其間發生的日本對清正式宣戰,清對日本正式宣戰,都絲毫沒有影響他們的腳步,一切都是早已計劃好,只等取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