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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諸軍當中和毅軍不相上下能戰的隊伍。但是由於駐地不在錦州附近,徐一凡手裡有限的軍資,優先補充了最近的宋慶毅軍,還有聶士成新編的禁衛軍第二鎮續備軍(豐升阿的盛字練軍及各路零散營頭抽選精銳改編而成的,作為已經被抽調削弱得七零八落的禁衛軍第二鎮地預備部隊而建立,戰後要和第二鎮合編成為一個完整的鎮。)

吉林練軍未得補充,就奔赴一線,還要作為反攻的主力。又不像毅軍他們完整見識了徐一凡地作為威風。也有點盛字練軍那些旗兵被編散的兔死狐悲。精神頭就不如毅軍他們足一些了,行軍紀律也差點兒。隨著雨越下越大,行路越來越艱難。騾馬的蹄子泡軟了掛不上蹄鐵不肯前進,那些推車拉馬的官兵們,喧譁聲自然就大了起來。

本來徐一凡對這些不是嫡系的營頭向來要寬容一點,周圍的人都以為李雲縱解釋過了,他也就不說什麼。沒想到徐一凡今兒心情恰好不好,又凍得半死,鐵青著臉就大聲下令:“是依克唐阿的兵麼?傳他過來!”

溥仰呆呆的看著徐一凡,一時沒動,徐一凡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身上:“快去!”

這一下子。再也沒人敢怠慢,溥仰跳上馬就沒入了雨幕當中。李雲縱淡淡的看了徐一凡一眼,沒有說話就轉過頭去。要是楚萬里在,這個時候兒和徐一凡插科打諢一下也許就揭過去了,可是李雲縱可沒這個本事。他也不在意徐一凡立威,帶兵是要打仗的,幾萬敗兵要對兩萬日軍精銳反擊。號令越嚴整,行動越迅速越好!至於徐一凡背後地心思情緒,他懶得去猜,也根本不想去猜。

雨幕當中,已經筋疲力盡的吉林練軍們就聽見一聲聲呼喊突然響起:“大帥傳依克唐阿!大帥傳依克唐阿!”

隨著喊聲而來的,就是騎在馬上的溥仰,他滿臉都是雨水,臉色鐵青。軍服上面還繫著一條黃帶子。一手操韁,一手捧著徐一凡的欽差大令。饒是道路如此泥濘,一匹健馬還是給他用腰力腿力催策得奔走如飛,彷彿能將大雨拋在身後一般。

現在全天下,誰不知道海東徐帥的這個馬弁頭兒,是光緒皇上的嫡親弟弟,老醇王爺過繼出去的貝子爺!跟著徐一凡這樣奔走。據說賞貝勒也是見天的事兒。

吉林練軍多是旗人,看著溥仰這樣呼號賓士而過,個個面面相覷。不少相熟的人還藉著雨聲掩蓋低聲交談。

“我瞧著啊。咱們旗人的好日子要完!”

“用貝勒爺當馬弁……就算近年咱們旗人日子敗了,紅帶子的鎮國公輔國公有給人趕馬車的,可是這位爺是皇上的嫡親弟弟啊!”

“小點兒聲!豐升阿的腦袋還在錦州掛著呢。那也是欽差!欽差砍欽差的腦袋,大清朝,獨一份兒!”

“打鬼子我服氣,咱們也和鬼子見過仗,可這帥爺作派……莫不是真如別人說的,要當曹操?”

“……噤聲!不要腦袋了?現在咱們八千人的命都在人家手裡攥著!現在咱們是人在矮簷下,不能不低頭,可是聽人說。朝廷也是沒法子。誰讓能打的大帥就一個呢?現在架得高,將來摔得重!不知道多少人。現在就憋著抓機會呢!這位帥爺,可是沒朝鮮可以躲了!”

大雨如織,將不見頭尾的隊伍深深籠罩。也將一切議論的聲音都藏進了天地當中。濛濛雨霧當中,只聽見溥仰中氣十足的聲音撕破雨幕,遠遠迴盪:“大帥傳依克唐阿!”

北京城。

這場大雨,似乎是籠罩了整個北中國。天子腳下的四九城內,也是一片雨聲淅瀝。

法源寺內的一處廳堂之內,李鴻章已經擁上了皮裘,彷彿不勝這初秋第一場雨的寒氣。目光遙遠,望著眼前清茶煙氣升騰變幻。

窗外傳來地是雨水打著屋簷的聲音,聲聲入耳,卻又聲聲凌亂。

幾天前,這個老人,還是權傾天下的重臣之首,東方俾斯麥,身兼無數要職。這個時候,他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頭銜,連伯爵的世職都被追奪。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陸軍海軍,已經只剩下了一點殘兵敗將,幾十年宦海沉浮,一生功業,彷彿只是一場春夢一般。

李鴻章耳邊響起了輕柔的聲音:“李大人,茶的火候到了,您嚐嚐?”

李鴻章彷彿被從夢中驚醒一般,愕然轉頭,然後才展顏一笑,接過了一雙青蔥玉手遞過來的茶盞。

跪坐在他面前的,正是秀寧。

一場大雨,將北京城的空氣洗得乾乾淨淨,清清亮亮。而秀寧同樣如雨後牆角綻放地一朵小花一般清麗。那種溫柔,彷彿是是可以流進人心裡地。饒是李鴻章已經心如止水,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