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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呢。更別說荷蘭在亞洲,在印度洋各處只要能調動的軍艦,都飛也似的朝這兒趕來呢。

能夠自救的手段,他已經儘可能地都做過了。緊急發回國內的電報,他已經將利害得失,細細的向國內諸公分析過了。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事情了,而是大清國和荷蘭國的體面之爭。除了他私運槍械上岸這點之外,他的行為,處處都扣著國際公法護僑這一條兒。大清這個時候兒,還不是甲午和八國聯軍進京之後,什麼體面都不要了的倒黴模樣。在伊犁,在朝鮮,在膠州,在廣西。還是處處的和洋鬼子儘量在爭。抰著中法戰事陸上打垮了一個法國內閣地虛火,還維持著遠東大帝國的體面兒。對荷蘭這個歐洲小國,讓步讓到喪權辱國的地步,那可能性還不大。

他還記得自己發給總理衙門電報表的那個忠心:“……臣是朝廷之臣,出使爪哇,雖僅為宣慰欽差委員,然處處不忘我天朝上國之體面。洋人環逼日甚,非有自強驚人之舉。不足以震懾四夷。今朝鮮屏藩風雨飄搖,環海西疆處處有警,即東北龍興之地。俄人垂涎侵吞之舉,仍暗流湧動。中法鎮南關一役。稍殺洋人野心垂十年之久。泗水炮擊,事事合於萬國公法,臣為我大清計,決然開炮護僑,以敲荷蘭歐洲彈丸小國之山,震列強侵我大清之虎。若交涉得力,當為我大清又保十年平安!若此處退步,海外十萬僑民屍骨山積,而我卷旗卸甲而退。臣死不足惜,然則國朝將來,不可問矣!則我皇上勵精圖治之心,老佛爺萬壽悠遊榮養之局,則安可盛言?我自強練兵三十年,數千萬國打造之北洋水師,都成畫餅矣……”

他手把手兒的將厲害得失都給那些軍機大佬分析清楚了這件事情其中的厲害得失,那些傢伙再笨,也該明白當中的輕重緩急吧?再說了,要有明眼人,已經能看出他徐一凡的能力,還有居然能使喚得動北洋水師地兵船,幹出這麼一樁潑天的大事兒出來。

自己能混到這個一個練兵道臺,欽差宣慰委員,還不是當初指望能分化北洋勢力的?現在已經有了苗頭,還不打蛇隨棍子上去?

除了這些,他還去電譚嗣同,好好兒的發揮朝野清流的輿論。什麼時代,國家裡面兒都少不了憤青,末世或者變革時期尤甚。在清末這個時候兒,清流的力量大得出奇。這幫憤青操持出了一場中法戰事,操持出了將來的戌戌維新變法。朝野清流只要同聲一呼,無論如何都是一個讓慈禧都要顧忌的力量!

他的確已經殫精竭慮,用了手上所有的資源,爭取情勢向自己希望地方向發展。

但是到底如何,說實在的。徐大老爺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兒。可是在每天夜裡,哪怕洋兵警戒再嚴,在領事館遠處,到處燃起地星星點點的香火。讓徐一凡內心平安得很。

那些都是華人們焚香為徐一凡祈福的。

可惜他已經被完全的監視軟禁,不能履行他宣慰的職責。也不知道泗水那些大宗族,現在心思如何?想到深處,徐一凡腦海當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個受傷的李家美貌到了極處的混血小妞,現在傷勢好了沒有?

正在東想西想的時候兒,背後突然傳來輕輕的響動聲音。徐一凡回頭一看,卻是杜鵑捧著一盞茶走了出來,小丫頭這些日子看來也沒有睡好兒。居然有些眼袋了。看著徐一凡,想掩飾神色當中為他大老爺的擔心都掩飾不住。

“爺,喝茶吧……您別虧了身子骨兒……老在這裡站著……”

徐一凡笑笑接過茶來:“老爺這是在給洋人晾傷口呢,要是這裡有洋人記者最好,記下老爺我這個印度阿三模樣,看看他們是怎麼對待我這個上國欽差的……”

其實他不光是秀給洋人看,更多的還是給華人在看著。瞧瞧,我徐大老爺付出了多麼慘痛的代價……做了好事不收好處,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杜鵑歪著頭看看徐一凡頭上那個大菠蘿的模樣兒,想笑沒敢笑。低著頭捏自己的衣角,半晌才輕聲道:“爺,雖然我不懂事兒,可是開炮這麼一樁大事情。當時炮子打過來,跟地震似的……爺這次真的沒事兒吧?這麼多洋兵圍著……”

徐一凡板著臉:“怎麼沒事兒?在爪哇,洋人等著將我掐監下獄,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回國就是至少流放八千里,掛著欽犯的黃封……”

他話兒還沒說完,杜鵑就眉毛一立,馬賊堆里長大的野丫頭本性表露無遺:“他們敢!不管是誰,只要敢挨一挨爺的身子,我打得他們吃飯都不香甜!”說著衣襟一撩,她那把花旗國的六輪小手炮居然還插在腰裡面!

這丫頭是怎麼藏下來的?他趕緊手忙腳亂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