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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了。”和敬公主說罷眼淚便下來了。

皇帝聞言,愣在當場,片刻才回過神來,一把拉住公主:“你說朕的永琮他怎麼了?”

“皇阿瑪,永琮死了。”公主泣聲道。

皇帝站起身來,他身著寢衣,甚至還未曾穿鞋便往養心殿外疾馳而去。

吳書來等奴才大驚,抱著皇帝的衣裳便追了上去。

魏凝兒與公主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養心殿內一時只剩下了嫻貴妃主僕二人。

“娘娘!”暮雲見自家主子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一旁,不免有些擔心了,方才公主那一巴掌,對主子來說,必定是奇恥大辱。

“這一巴掌,本宮會記著的,一定會記著的,和敬,既然你對本宮不敬,有朝一日,本宮會百倍千倍的還給你!”嫻貴妃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還有一絲殺意。

“娘娘!”暮雲心中一驚。

“回宮!”嫻貴妃說罷拂袖而去。

此時雖是冬日裡,天卻也快要亮了,皇帝的怒火彷彿要將這紫禁城都淹沒了一般,因過年,宮中掛滿的紅燈籠,在天亮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

看著坐在皇后身邊哀痛不已的皇帝,魏凝兒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此時此刻的他,在魏凝兒眼中竟然是那般的脆弱,皇帝畢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有哀痛之時。

公主輕輕扯了扯魏凝兒的衣袖,兩人慢慢退出了寢殿。

帶著冰若回到延禧宮,已快到午時了,讓魏凝兒詫異的是,純貴妃與嘉妃竟然等著她。

此時的魏凝兒心力交瘁,無心與她們多說,嘉妃與陸雲惜自然看出了她的疲憊,眾人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

這十餘日來,魏凝兒在長春宮日日不得阿寧,昨日又忙活了一整夜,此刻卻睡意全無,濃濃的悲傷彷彿要將她給湮滅了,連她都無法接受七阿哥已死的事實,更何況是皇帝與皇后。

今兒個是大年初一,宮中卻絲毫沒有喜氣,天灰濛濛的,到了下午竟下起大雪來,鋪天蓋地的雪一會便埋了厚厚的一層,魏凝兒立於窗前久久不語,彷彿要藉著這無盡的冰冷將心中的悲傷凍結。

經禮部等衙門奏準後,擬定了喪議,剛剛過完乾隆十二年的大年初一,宮中便開始為永琮辦理喪事。

正月初二日,將皇七子永琮的遺體放入“金棺”,諸王、大臣及公主、福晉等齊集致哀。

初四日,將“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暫安,沿途設親王儀衛。

初六日,賜皇七子諡號為“悼敏皇子”,是為特例。

這些日子以來,皇后因喪子之痛,一直病著,皇帝一直陪在皇后身邊,寬慰皇后,

到了正月二十七日,行了“滿月祭”後,永琮的喪事才暫告一程,加之皇后大病初癒,一直籠罩著皇宮的陰雲,終於慢慢散去了。

這一日,魏凝兒照例去長春宮看望皇后,皇后今兒個精神很好,與魏凝兒說了許多話,不多時,皇帝便下朝來了長春宮。

“皇上萬福金安!”皇后與魏凝兒起身問安道。

“免禮!”皇帝扶著皇后坐下,見她精神頭很好,久久懸起的心終於落地了。

“皇上,臣妾聽聞二月初四,您便要去東巡了。”皇后柔聲笑道。

“是,只是皇后的身子……。”皇帝有些遲疑了,這東巡是去年便定下的,早已昭告天下,不去不成,可他卻不放心將皇后留在宮中。

皇后自然知曉皇帝的顧慮,柔聲道:“皇上,此次東巡,是奉皇額娘出行,皇上您日理萬機,難免有所疏忽,還是讓臣妾一道前去一侍奉皇額娘,以盡孝道。”

“不成,如今你大病初癒,要好生調養,不能操勞!”皇帝卻不願她去冒險,舟車勞頓的,皇后如今身子孱弱,哪裡受得住。

“皇上,臣妾如今痊癒了,不礙事的,臣妾在病中時常夢見碧霞元君在召喚臣妾,臣妾早已許下一願,病癒後定親往泰山還願。”皇后語中帶著一絲懇求。

魏凝兒見皇帝似有踟躕,隨即笑道:“皇上,既然娘娘夢中得碧霞元君的庇護,自然要還願,臣妾聽聞此次東巡本就要瞻禮碧霞宮,更何況娘娘大病初癒,久居宮中未免觸景傷情,請皇上恩准娘娘一道東巡吧!”

皇帝自然知曉,皇后所說的碧霞元君是傳說中的泰山神女,而此次東巡確實要去泰山的碧霞宮,皇帝思前想後,便輕輕頷首,笑道:“既然是碧霞元君庇佑皇后,讓皇后鳳體痊癒,朕自當陪皇后前往碧霞宮上香還願,為皇后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