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暮雲應了一聲便領命而去。
這一夜,嫻貴妃徹夜未眠,嘉妃又何嘗不是,她一直坐在帳內,直到天矇矇亮時,帳簾猛的被掀開了,嘉妃立即站起身來。
進來的是兩個士卒打扮的人,待得她們將頭上的藍帽取下後,嘉妃才鬆了一口氣。
“婉清,冰若,事情辦得如何了?”嘉妃低聲問道。
今日回到營地內,魏凝兒尋了個機會便悄悄讓冰若來找嘉妃,只因此次來圍場,她們身邊只帶了貼身的奴才,除此之外再無他人,魏凝兒怕嘉妃人手不夠用,這才派了冰若來。
嘉妃見冰若來她這兒,自然猜出了魏凝兒的用意,便吩咐她身邊的婉清與冰若一塊扮作八旗士卒,假裝巡邏藉機監視嫻貴妃的營帳。
“啟稟娘娘,夜半時分,突然有一人前來嫻貴妃的營帳,是暮雲親自迎進去的,但……我們不敢靠的太近,看不清是何人,也未聽見他們說了什麼……約莫一刻鐘後,那人又出來了,奴婢便跟了上去,冰若依舊留在那兒監視嫻貴妃!”婉清恭聲道。
“你跟了上去,可曾發現那人是誰?”嘉妃有些急切的問道。
“啟稟娘娘……奴婢一直小心翼翼的跟著那人……直到看見他進入了和親王的帳內,便再也未曾出來了!”婉清回道。
“和親王……。”嘉妃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那冰若呢,你可曾有發現?”嘉妃隨即看著冰若問道。
“啟稟娘娘,婉清姐姐走後不久,嫻貴妃娘娘的帳內又走出一人來,一看便知是女子扮成的侍衛!”冰若笑道。
“可是嫻貴妃?”嘉妃有著吃驚的問道。
冰若輕輕搖頭:“不是……奴婢跟上去才發覺是暮雲!”
“暮雲,她深夜出了營帳,其中定然有鬼,她去了哪兒?”嘉妃問道。
“啟稟娘娘,她去了鑲黃旗的營帳,與一將領模樣的人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奴婢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冰若恭聲道。
“娘娘,嫻貴妃娘娘便是鑲黃旗出生,她的阿瑪是鑲黃旗的佐領!”婉清沉吟片刻後說道。
“嗯!”嘉妃微微頷首,隨即對冰若道:“天快亮了,你先回去歇歇,待你主子起身了,你便將這些事兒告訴她。”
“是,奴婢告退了!”冰若說罷,便去換上了自個的宮女服,離開了。
“娘娘這是要與令嬪合作?”待冰若離去後,婉清才問道。
“令嬪如今聖眷正隆,加之皇后又護著她,宮中無人動得了她,如今本宮勢單力薄,正好可以與她相互扶持!”嘉妃深吸一口氣道。
“娘娘原先不是不待見令嬪娘娘嗎?”婉清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宮中沒有永遠的姐妹,亦沒有永遠的敵人,令嬪從未做過有損本宮之事,先前不僅是本宮,這後宮除了皇后與陸貴人,又有誰待見她,而今日本宮險些便死於非命,是令嬪救了本宮,她所受之傷便是為了救本宮才留下的,若不是她,此刻你興許便見不到本宮了,本宮自問,若當時遇險的是令嬪,本宮卻做不到讓自個受傷去救她,”嘉妃閉上眼說道。
婉清聞言,不由得怔住了,半響才道:“奴婢明白了!”
……
第二日,皇帝一早便去看狩獵了,魏凝兒起身時,已經快午時了。
“小主醒了!”冰若立即將她扶起來,小心翼翼的為她更衣,深怕觸碰到了她的傷口。
待魏凝兒用了膳後,冰若便將昨夜所發生之事一字不漏的說與了她聽。
魏凝兒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嫻貴妃……真是好大的膽子,為了清除異己,竟然鋌而走險。
“嘉妃娘娘吉祥!”
就在此時,外頭卻想起了侍衛們的請安聲。
“妹妹傷勢如何了?”嘉妃一進帳便急聲問道。
“勞姐姐掛心了,妹妹並無大礙,太醫說了,靜養些時日便痊癒了!”魏凝兒笑道。
嘉妃眼中卻泛著淚光,拉著魏凝兒的手,顫聲道:“妹妹休要誆騙姐姐,傷的皮開肉綻的,待傷口癒合結痂之時定然是奇癢難耐的,更何況,若是將養的不好,極容易留下疤來!”
“姐姐這是在嚇唬妹妹,哪裡有那般的嚴重!”魏凝兒心中自然知道自個的傷勢還是嚴重的,可她見嘉妃似乎很是自責,豈能再說什麼。
嘉妃卻道:“此番姐姐能保住性命,皆是妹妹護著姐姐,妹妹救命之恩,姐姐定不會忘,妹妹放心,待回了宮,姐姐便讓人給妹妹調製去疤的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