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是大娘和大哥做主,我還未及冠,阿瑪留下的家產也得等我及冠之後才能自己支配,現如今還得受他們擺佈,此處不是說話之處,你們暫且離去,明日我自會去城西尋你們!”魏修允這些年在夾縫中生存,雖年紀不大,卻十分老成,雖這會千萬般捨不得她們,也只得讓她們先行離去。
“好,額娘我們快走!”魏凝兒打了個寒顫,瞬間清醒過來,若是被魏家人瞧見了,今日他們都得倒大黴,她拉著黃氏就要走,可黃氏見到兒子,哪裡捨得下,一聽要走,頓時哭的跟淚人似的,緊緊的握著魏修允的手不肯鬆開。
“孩子……額孃的孩子……”
“額娘……”魏修允眼眶也溼潤了,他立即撤下隨身帶著的荷包塞到了黃氏手裡:“額娘,這裡還有幾兩銀子,你們暫且拿去買些米糧,兒子明日便去瞧你們!”看著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兩人,魏修允斷定她們日子過得悽苦無比,這會子再回屋去拿值錢的東西只怕是來不及,魏修允只得先將身上銀子拿出來給她們應急。
“額娘快走!”魏凝兒也沒有推辭,一把抓過荷包,拉著黃氏的手,拖著她便要走。
就在此時,原本虛掩著的小門被人猛的從裡面拉開了,幾名手持棍棒的下人立即將魏凝兒和黃氏她們圍了起來。
第二章 痛下殺手
幾名手持棍棒的下人立即將魏凝兒和黃氏她們圍了起來。
片刻,一名身著青色旗裝滿頭花白的老婦人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攙扶下顫抖著雙腿走了出來。
縱使八年未見,魏凝兒也一眼認出了這兩人,老婦人便是阿瑪的正室夫人楊氏,而這中年男子便是魏家的長子魏修武,乃是楊佳氏所生,當初自己雖年幼,可也吃足了這對母子的苦楚,常常被折磨的遍體鱗傷,這些年他們甚至常常出現在她的睡夢中,她是斷斷不會忘記這兩人的。
“小賤人……你……還敢帶著這個孽種回來……”楊佳氏指著黃氏便破口大罵,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額娘……”中年男子大驚,立即撫著楊佳氏的背替她順氣,隨即看著抱著魏凝兒瑟瑟發抖的黃氏喝道:“賤人,活活氣死了我阿瑪還不算,今兒個還來氣我額娘,爺我正愁找不到你們,現在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正好。”魏修武說罷對著幾個下人喝道:你們幾個傻了不成,給爺往死裡打,把這賤人和孽種給爺打死!”
“大哥,不可!”魏修允大驚,立即擋在了魏凝兒和黃氏身前,隨即大喝道:“你們還不快走!”
只可惜黃氏體弱多病,哪裡跑得動,魏凝兒扶著她,母女倆剛剛走了兩步,便被惡奴們手裡的棍棒打倒在地。
棍子劈頭蓋臉的下來,魏凝兒咬著牙死死的抱住了黃氏,雨點般的棍子落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住手——”魏修允撲了過來,只是惡奴們那裡會聽他的話,棍子照樣落到了他身上,可他哪裡顧得了那麼多,看著額娘和妹妹慘遭毒打,他的心都快滴血了。
“把他給我拉開!”魏修武指著魏修允喝道。
“是,大少爺!”又有幾個惡奴從院子裡衝了出來,拉住了魏修允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大娘,大哥,你們放了我額娘和我妹妹……,阿瑪留給我的家產我可以不要,只要你們放過她們,我立即帶著她們走!此生不出現在你們面前”魏修允看著魏凝兒嘴裡,鼻子裡都滲出了血,頓時漲紅了雙眼,喊道。
為了救額娘和妹妹,魏修允不得不放棄自己這些年苦苦守著的東西,阿瑪臨死前留給他的東西。
楊氏聞言,原本渾濁的眼中頓時有了一絲清明,她看著兒子,點了點頭。
只是魏修武卻不願停下來,他今日不僅要打死這兩個賤人,還要奪了魏修允手裡的鋪子和地契。
“打,往死裡打……”魏修武漲紅了雙眼看著地上的黃氏和魏凝兒喝道。
魏修武對黃氏可謂是怨恨頗深,當初他見黃氏貌美,本想納其為妾,且料她抵死不從,最後竟嫁給已經年過六十的老爺子做妾,成了他的姨娘,伺候色心不死的魏修武多次想對黃氏下手都未得逞,還被魏老爺子臭罵。
在魏修武看來,黃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在他面前裝的跟貞潔烈婦一般,不肯從他,卻在外頭偷了野男人生下來一個賤種,給魏家抹黑。
老爺子沒死的時候,卻偏偏要說魏凝兒那孽種是他的孩子,還入了族譜,可他那騙鬼的話並未有人信,老爺子半身不遂後,他便唆使額娘將黃氏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