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才是。”皇帝看著魏凝兒與皇后笑道。
而傅恆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得有些發懵了,待他回過神來便聽見了皇帝此番話,心中一驚,正要說些什麼,卻聽皇后道:“皇上,這若研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原本是入宮選秀的秀女,只是得罪了慧賢皇貴妃,被貶為宮女,舒嬪葉赫那拉氏便是若研的嫡親妹妹!”
“舒嬪……”皇帝微微一頓,便想起一張略帶稚氣的美人臉來。
“皇上,若研乃是滿洲正黃旗出生,她的太瑪父納蘭明珠是聖祖康熙爺時權傾朝野的重臣,她的瑪父納蘭揆方也入仕為官,太太(祖母)是擁有皇室血統的郡主,她阿瑪曾任兵部左侍郎,她額娘也系出名門,臣妾瞧著她和傅恆很是般配!”皇后笑道。
“皇后如此說,朕倒是想起來了,不錯,確實很般配,只是……傅恆你此番私闖後宮,朕也不能就此作罷。”皇帝沉吟片刻後道。
“皇上……。”皇后頓時急了,眼中閃動著淚光。
皇帝見皇后一臉哀求的看著他,心頓時揪了起來,嘆聲道:“也罷,此事幸好未曾鬧大,看在皇后的面上,朕便作罷,只是往後你若是再如此魯莽,朕決不輕饒!”只是一個宮女罷了,即便這宮女美豔不可方物,皇帝心中卻沒有半分的不捨。
只是他對傅恆卻有些失望,皇后對傅恆寄予厚望,他又何嘗不是,此番他為了一個宮女便失了分寸,著實不該。
“是,謝皇上恩典!”皇后微微欠身道。
而此時,傅恆正盯著魏凝兒,眼裡滿是痛,他不敢相信,凝兒竟然會請皇帝賜婚他與若研,雖知曉凝兒定然是為了保護他,可他卻接受不了。
“皇上,我看傅恆是高興傻了!”皇后怕皇帝看出端倪來,立即走到傅恆跟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隨即轉身道:“你還不快謝皇上不罰之恩!”
“謝皇上!”半響,傅恆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了,重重的向皇帝磕了一個頭。
“朕明日便為你賜婚,你跪安吧!”皇帝微微皺眉道。
“是!”傅恆站起身來退出了鹹福宮正殿。
此時的他才明白,他已永遠失去了魏凝兒,此生,他們終究成了陌路之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乎娶誰?
方才那般的情形又讓他如何拒絕,若是拒絕了,凝兒與姐姐都必然獲罪。
“皇上,梨梨方才還吵著要去養心殿呢,說幾日未曾見到皇阿瑪,想得緊!”就在此時,皇后卻笑道。
“好,朕去瞧瞧她!”皇帝猛的記起來,似乎真的有兩日未曾見到公主了,那丫頭如今越發的野了,他去長春宮總也瞧不見她的人影。
“朕明日再來瞧你!”皇帝看著魏凝兒笑道。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魏凝兒微微福身。
直到皇帝與皇后雙雙離開後,魏凝兒才跌坐在了地上。
“凝兒!”若研一驚,便要扶她。
“我不礙事!”魏凝兒微微搖頭,隨即呆呆的坐在了地上。
“凝兒,其實我……我是喜歡傅恆,可我從未想過嫁給他,我……”事到如今,若研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研,如此最好,這般才能保全你們,傅恆是我所愛之人,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如今你能嫁給傅恆,我也就放心了!”魏凝兒臉上雖帶著笑意,但若研卻感受到了她的哀傷。
“凝兒,我去和皇后娘娘說,我不嫁給傅恆!”不知為何,瞧著如此失魂落魄的魏凝兒,若研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罪惡感。
傅恆與凝兒即便不能成為一對,她也不該陷入其中才是,那般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不想日後與所愛之人不能善終,與最好的姐妹反目成仇。
“傻若研,若你真的這般做了,皇上便會疑心我們騙了他,若真相大白,你我還有傅恆誰都別想活命,欺君之罪我們承受不起,皇后娘娘也會受到牽連的!”魏凝兒苦笑道。
雖然魏凝兒強壓住了心中的傷痛,可當日夜裡,她卻徹夜未眠,淚水彷彿永遠流不盡似地,任憑她如何忍都無濟於事。
第二日一早,魏凝兒五更天便起身讓宮女們為她梳洗,好早些去長春宮中給皇后請安。
可誰知她的眼睛卻腫的睜不開,倒是嚇了冰若一跳。
看著銅鏡中的自個,魏凝兒輕輕撫摸著臉,閉上了眼睛,昨夜,算是她最後想念他,最後放縱自個吧,往後,他便是若研的夫君,與她魏凝兒再無半分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