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射獵是嗎?”他不滿的問。蒙古女人個個爽利,不會打獵的幾乎是沒有,而這女人——他皺足眉頭。還真不中用!
“這是我辛苦採的,你不吃算了。”教他不屑鄙視的眼光惹惱了,她縮回捧到他面前的野桑不想給他吃了,可驀地,她的手腕卻被他給扼住。
“這怎麼回事?”他瞥見她捧著桑果的雙掌上滿是擦傷,微訝的問。
冉璧璽的小臉微微泛紅,“沒什麼啦,採桑時不小心摔倒了。”她笑得有點尷尬,感到有些丟臉。
“連採個桑都……還真是笨手笨腳!”
沒說一聲謝就算了,還譏笑她,這人真可惡!“對,我就是笨,你別吃笨女人採的桑!”她氣呼呼的嚷道,真是覺得委屈。
此時寒峻的眼眸瞧著她一副嬌嗔委屈的模樣,唇角竟莫名的往上勾起。
取過桑果丟了顆進口裡,隨即又立即變臉的吐出。“你竟拿這種東西給我”他說翻臉就翻臉。
“我說過這有點澀的,但也不至於難以入口吧?”這傢伙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了?
“哼!”即使長年在外征戰,他的飲食可是有專人打理,再艱難的環境裡,廚子也不敢拿出這麼難以入口的東西教他果腹,這女人真是放肆得可以!“再去找過象樣點的食物來,別再惹惱我。”他下令道。
冉璧璽瞪著他,真的生氣了。“我要走了,你若不吃,儘管餓死吧!”
他看似假寐,其實一直觀察著她。
咻!
咻咻!
“可惡!”咻咻咻!
她沒走,下午拿著荷葉為他遮陽,這會入夜荷葉變成她的扇子,既為他扇風,也為他趕蚊子。
任勞任怨,這丫頭還真是蠢,在不曉得他真實身分的情況下,要她不準離開,她就乖乖的待下了。
不只如此,她還想辦法抓了只野雞烤給他吃。他回想起她將雞抓回來時,滿身狼狽處處,手腳跌傷,顯然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得這隻雞的。
這丫頭有點傻氣,還多了點義氣,似乎真怕他會死在這荒郊野地裡,明明急著要走,終究還是留下照顧他了。
突然,他臉上多了塊紅布。她在幫他擦臉
“喂,你的親人當真晚點就會尋來嗎?我跟你說,我再不走是不成的。”月光下,她細細地擦拭著他髒汙的臉龐。
“嗯。”
“‘嗯’的意思是我可以走嗎?”
“不是。”
冉璧璽焦急的嘆了口氣,“你會害死我的!”
“我此生害死的人不計其數,不差你這個。”
“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她愕然,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她正愕愣著,手上的紅布剛好就擱在他的鼻息間,讓他呼吸困難,氣惱的拍開她的手,又想發火。
“滾到一旁去!”他粗暴的說。
“要我滾我就滾到天邊去,你自己留在這吧,我走了。”她起身,這次是真真正正不想再理會他了。
“你上哪去?”見她真要走遠,哲勒沐叫住她。
她沒理他,腳步停也不停,他見狀怒極。從沒人敢無視於他的命令,這女人死定了!等自己的人一到,他立即要人追上誅殺!
夜深暗寂,只剩風聲呼嘯,他被迫躺在這荒地上,動彈不得,若他的第一勇將庫開再不來,他連庫開也想殺!
不久,他聽見了腳步聲。
這不是人的,是野獸!
他倏然轉首。是土狼,一頭看似極為飢餓的土狼!
他心臟鼓跳了起來,他堂堂一個征戰無數沙場,雄霸天下的霸主,若最後下場是死在一頭畜生的爪牙下,這種死法簡直讓他怒不可遏!
眼見那畜生一步步逼近,他一股怨氣難忍,陰沉的瞪向那頭狼,那眼神竟教磨牙的餓狼縮瑟了一下,但“美食”當前,土狼終究在縮退一步後,再度咧開利齒要撲上去——
“走開!他不能吃,你找別的食物去!”就在這當口,忽然衝出了一道身影擋在他身前,隨手抓著地上的石頭砸向土狼。
土狼受驚,退了幾步,瞧見面前的女人個子小,瞧起來比躺在地上的那個似乎還好對付,它轉而攻擊她。
她心驚,抱起地上最大一顆的石頭,在土狼撲向她時敲上它的嘴。土狼吃痛,張著滿是血的嘴在地上嗥呼了幾聲,接著對她發出了比方才更為兇狠的嚎叫,那模樣恨不得想一口咬斷她的喉頭。
冉璧璽害怕得渾身不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