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天感受著手心殘留的餘熱。腦海裡全是辰落臨走時意味深明的眼神,他發了一會呆,突然笑了。朝辰落離去的方向看去:夏侯辰落。你這是說明願意相信我麼?
這時文媚兒與陳歐他們也從傳送陣中走了出來,恰好陸景天這好不容易露出的一絲笑意被文媚兒看了去。陸景天笑起來如同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全然不見了平時的冷漠。這讓文媚兒一時迷得七葷八素。
加上陸景天的天才之名,從他幾個月前剛進宗就傳得沸沸揚揚,全然掩蓋了掌教孫女夏侯辰玉的光芒,這令文媚兒老早就注意到了陸景天,只不過因陸景天太過痴迷於修煉,基本上多日都難得見上一面。
這次在宗會大比上,她就遠遠看見站在二長老李酒歌身邊如星辰一般閃耀的陸景天,他氣質淡然,連宗裡的師妹上去與他搭訕都不加理會。文媚兒只以為他就是如此冷淡之人,可在剛才一瞬裡看到的那個溫暖的笑臉,文媚兒卻有些恍惚了。
文媚兒也不是愚昧之人,她立刻就聯絡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鬼靈精怪,令她恨得牙癢癢的那個乾癟小女孩。
果然,她朝著陸景天的視線望去,那個令她出醜的瘦小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那是外門的方向。
這不僅令文媚兒嫉妒,更令她產生了疑惑,身後傳送陣還有王道他們一行外門的人,她卻寧願自己獨來獨往也不等其他人,看起來完全不像那個見誰都笑意盈盈的沒有心機的小姑娘。
大家都被她的表象騙了!文媚兒差點咬碎了銀牙,她此刻恨不得馬上告訴陸景天告訴所有人,這個小姑娘是個大騙子,可想起之前李酒歌對她的態度,想起她口中的白鬍子老爺爺,文媚兒心中一突,只能將這話埋在了心底。
“哼,夏侯辰落是吧!我一定會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看看你小小年紀欺騙世人,究竟是何目的!”文媚兒好看的雙眼看向辰落遠去的背影如看向獵物一般眯了起來。
辰落一個人靜靜的往回走著,她其實不喜歡演戲,不想虛偽的對著她不喜歡的人。但時事逼迫,她不得出此下策。如今並不是在二長老那樣強大的人物面前,辰落一直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所以她沒理由還要笑眯眯的再去應付王道文媚兒他們。
如今有了“白鬍子老爺爺”這個虛擬的“大能”做靠山,時間一長便很容易被拆穿,不過就算只是短時間的,辰落也能偷得半日閒,甩掉了於嬋王道那群煩人的蒼蠅。加上高階靈器事件,短時間內,應該沒人會來煩她了。
想到靈器,辰落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說道,“風煜,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能不能逃脫就只有看你自己了。”
……
已經回宗了十餘天,歸海宗的氣氛卻變得緊張了起來。
所有的外出的內門弟子都被召喚回宗,如今的歸海宗舉世皆敵,只因有幾大宗的長老在南海附近發現了慕容勝逃匿的痕跡,最後於一個隱秘的山洞發現了慕容勝的留言,說他每次逃逸都是歸海宗的人在幫忙,不然如何會每次剛好逃脫?
這句話說的全的漏洞,但卻有無數的人選擇了相信慕容勝的話,更有甚者,明知此話是假,也將矛頭指向了歸海宗,大家都想趁機拉下這個屹立多年的修真界大頭。
所以,這句慕容勝“揭發”的話剛一傳出,就有十餘處在外歷練沒有來得及回宗的內門弟子遭到了迫害,而且都是圍殺,死相慘不忍睹。
還有離歸海宗宗門處較遠的無數歸海宗旗下的產業,都遭到了不明來歷修士的血洗搶劫,這分明是有人想一步一步掀了歸海宗的老底。
短短時間內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這是所有歸海宗弟子不曾想到的。就像前日還在炫耀自己歸海宗的弟子自豪不已,而今日卻連宗門都不敢出,弄得宗裡如今人心惶惶,害怕被所有的宗門聯合起來,有滅宗之災。
不過此時的辰落正安靜的坐在後山的深潭邊,感受著自然的氣息,彷彿山外的暴動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辰落偶爾戲水,偶爾追蝶,直到天近黃昏才往自己的房間回去,看上去如同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少女。
這一切都落在了十幾日前奉二長老李酒歌命令觀察夏侯辰落動靜的人眼裡,那隱在深處的人眉頭緊皺,明顯很不耐煩。他認為如今讓他跟蹤一個毫無修為的人完全是大材小用,還不如讓他去宗外殺那些叫嚷的敵人來得痛快。
眼看著夏侯辰落嬌小的身影如這十幾日的時間裡每日發生的一樣,追趕著蝴蝶朝著她破舊的小屋歡快的跳躍奔跑著,不過這回這名隱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