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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續剛剛掛掉電話的話題。

但過了很久他也沒接電話,我就不再打電話了。我跟他一週至少四天都可以見面,不急。第二天到曼羅時,才從舒冰那裡知道他生了感冒,發燒咳嗽,請假在家。跟別的行業不同,餐飲行業是肯定不能帶病工作。

打電話給他時,發現他似乎病得不輕,說話時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跟我交談的一兩分鐘內起碼咳嗽了五次,還帶著破音。問到他吃藥了沒有,他也只是模稜兩可的回答“吃了點”。

“把你的地址給我,我明天輪休,下了課就來看你。”

他連連說:“不用了,小感冒,一兩天就會就好的。”

二十歲的年輕男人年輕氣盛,最喜歡逞強,能挑五十斤要說成一百斤,只能吃兩碗非要撐下去四碗,生病了也要裝沒病,他肯定也不例外。我沒跟他爭辯,直接掏出殺手鐧:“你不給我地址的話,我就直接問經理了。”

“許真,你——”沈欽言被我的話堵得有些無語,隨後採用沙啞的嗓子說了地址,末了又加一句:“你來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出去接你。”

週五的整個上午都有課,我簡單地吃了午飯,按照地址,上了地鐵直奔沈欽言的住處。

作為全世界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之一,整個靜海市被密密麻麻的宛如針一樣的摩天大樓擠滿了,但總還存在些大批相對較老的房子,而那些擠擠挨挨的低矮樓房,像飽滿的玉米那樣一個擠著一個,遠遠看去,又興旺又茂盛。

我在附近的超市店買了一大兜水果,就給沈欽言打了電話。十分鐘後我在超市門口一抬頭,就看到沈欽言他一路疾跑過來。

“不用跑這麼急的,我等一等又不費事。”

他搖頭,“我怕你等得太久了。”

“帶路吧。”

我跟著他的步伐,走進了附近的一棟四層小樓,然後上了三樓。這棟房子一層樓兩戶人家,住客並不算多,偶爾能聽到某人大著嗓門吆喝的聲音;二樓一戶人家的大門洞開,我不小心瞥到室內,發現屋內比我想象的大得多。沈欽言的收入我大概有數,他的小費從來也比別人多,但一個人住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還是不太可能。

我隨口問:“這屋子看上去挺大,你跟人合租?”

“不算合租,是房東和房客,另一位是這屋子的主人,”他聲音又低又啞,“所以我不想讓你來。”

我站住了,“那我會給你添麻煩?”

“也不會,我跟房東說過了。到了。”

我才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他推門而入,伴隨著“欽言,回來了”的聲音,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人從廚房裡走出來,帶來一身的食物香味。

沈欽言為我們介紹:“李安寧,我的房東;許真,我朋友。”

他的房東居然是個女人,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馬上露出笑容招呼:“李小姐,你好,忽然登門造訪。打擾你們了。”

她瞥我一眼,轉過臉看著沈欽言,“隨便坐吧,既然人接來了,那你先休息一下。”

沈欽言點頭。

李安寧個子不高,非常瘦,看上去小巧玲瓏;她五官生得規中規矩,但面板非常白皙,是個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年輕女人。只是,她的視線針扎一樣停留在我的身上,開口說話時也是淡淡的,讓人分辨不出情緒。不過沒有情緒本身也是一種情緒,毫無疑問,這屋子的主人顯然並不太歡迎我的到來。一旦意識到這點,尷尬油然而生。

客隨主便,既然我已經站在這間屋子,也只好裝作毫無察覺,把手裡的一大兜水果放下來,對兩人笑言,“原來還有房東,那就太好了。”

沈欽言無奈地看著那袋子水果:“讓你破費了。”

“你操心我的錢包乾什麼?這點錢我還是有的。對了,你昨天說有題不理解,給我看看。”

他應了一聲,正要進屋去,被李安寧叫住了。

“馬上就吃飯了,還拿書做什麼?你忘記怎麼生病了?”

“怎麼了?”我不解。

李安寧略帶不悅:“他平時的各種事情已經很多了,晚上回到家還要看書,做你給他留下的練習題到凌晨兩三點,最近氣溫變得快,他怎麼會不感冒?”

難怪她對我態度不好,她就像那種心疼自家孩子的大姐,維護到了極致。

我明白這其中的微妙之處,點頭道:“要做成一件事,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李安寧的神色相當不悅,“他考不考大學沒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