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輪盤,站在亭口,雙目圓睜,注視前向。
不遠處盡是飛塵走石,但此亭周圍確幽靜無比,彷彿神界般清靜。
一陣少女的歡笑之聲由遠而來,片刻間,一身穿黃衫,腰繫粉帶,宛若天仙的絕美佳人出現在亭外。先是對青衣壯漢做了一個鬼臉。接著在青衣壯漢閃身,準備給她讓路時,又狸貓似的從壯漢的另一側飄然而過。然後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青衣壯漢根本沒有理會她,繼續關注著前方的戰況。道是那綠衣女子雖然正專心下棋,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是看在眼裡的。此時正提一子,邊沉思邊說道:“雀兒,不得無理。玄武大人在我教中何等身份,你天性頑皮,但也應該有個限度。你還不向玄武大人陪禮道歉!”
被稱為雀兒的少女剛要施禮道歉,玄武大人卻搶先向裡面說道:“行了,也不用道歉了,相識都幾千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最討厭人類中的那些禮教的,凡夫俗子就是沒有用的東西太多。”說完,就是一臉不屑的樣子。
這時那雀兒更加歡笑地說道:“好,說得好,我就是喜歡玄武叔叔這樣,沒有架子,能和我們這些後輩打成一片。”
綠衣女子也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玄武大人那是大人有大量,不想和你們這些後輩一般見識。”接著語氣稍微加重地繼續說道:“但是,現在在場的可都是長輩啊,基本的禮數還是應該有的吧。”
雀兒當真是冰雪聰明,旋即一整衣衫,畢恭畢敬地走到棋盤旁邊,對始終一言不發的紅衣女子深施重禮:“聖母娘娘在上,南宮雲雀給您請安了。”
紅衣女子,也就是南宮雲雀口中的聖母娘娘,這才把視線從棋盤上移開,仔細地打量著身前這位靈教的後起之秀:“起來吧。”然後微微點頭稱讚道:“好!好!一是姐姐的眼光、傳藝好,二是這雀兒的資質好。好啊,好啊,看見你,我就知道我們靈教後繼有人了。”
南宮雲雀有些臉紅地說道:“聖母娘娘過獎了,南宮雲雀何才何能,怎能得此後望。在前面帶隊征伐的午飛、池醜才是我們的楷模,我教的翹楚。雲雀只不過能讓您和師傅開心罷了。”
聖母娘娘微微道:“讓我們開心?…,能讓我們開心就是好徒弟。”綠衣女子也是含笑看著。
這時聖母娘娘馬上又想起了什麼。“玄武大人剛才說的不錯,那世上的凡夫俗子沒用的東西太多,我們是不學也罷。不過當年我聖主真聖也是羨慕、嚮往人之生活。在回生洞參悟千年,才感悟出我靈教修法成人的《章生*》。數千年來,靈教眾生遵循此法,從無到有,從弱演強,修煉到一定界數都能演化成人。既已成之,本當學之。再說人類的東西也不全是糟粕,文化禮教就是對我教有很大益處的。雖然有些過餘繁瑣無用。但其中一些基本禮數也是本教走向光大、走向團結,不可缺少的。”然後依就目含笑意地注視著面前的黃衣少女。
南宮雲雀連忙說道:“多謝聖母教誨。此席聖誨,雲雀定當銘刻心中。”
可聖母聽她說卻輕輕地搖了一下頭。“你不但要記住,而且……”接著,看了一下旁邊此刻仍然不睜雙目的白髮男子。然後又苦思棋局去了。
何等聰伶!
站在中央的南宮雲雀,身形一轉,來到綠衣女子面前,又深施一禮:“師傅在上,雲雀向您問安了。”綠衣女子只是微微點頭,沒有半點從棋局抽身的意思。雲雀也不多言地又來到玄武大人跟前,大禮又施:“是才雲雀多有冒犯之意,還望叔叔原諒,雲雀這裡向您陪禮了。”經她這麼一做,把玄武大人弄得又非常不好意思。“哎呀,這是怎麼說的,我本來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嘛。以後……”剛要說‘以後和我像往常一樣就行了’。但一想又有些不妥,於是就改口說道:“剛才的事,我可是沒往心裡去,你也別多想就是了。”
南宮雲雀:“謝謝叔叔原諒小侄。”說完,這才起身來到白髮男子面前,倒身又施一禮:“南宮雲雀,給聖羊護法請安。”
這時灰衣白髮男子才睜開雙眼,頓時兩道寒光射出,二目如燈。此人接著又把雙眼稍閉合了一點。然後才看了看給自己請安的後輩,輕聲地說道:“還是玄武說得好,這俗世舊禮能免則免,起來吧。”
南宮雲雀這才起身,說道:“謝師叔祖。”
聖羊護法這時苦笑地說道:“我跟你和你師傅是見面就說,我們都是靈主的後人,年歲也相差無幾,何必要分什麼輩份呢?今天聖母也在,我得請聖母給作個主,以後也別師叔、師叔祖地叫了。像雲雀這班晚生以後都別稱我師叔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