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文弱書生，身體裡到底蘊藏了多少可怕的力量。他一絲絕望地看了龍守山最後一眼，接著懷抱聖母娘娘的法袍，轉身而去。這時整個龍守山下，除了那陣陣的龍吟之聲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確切地說，是每個靈教弟子都非常敬重的聖羊護法楊爭的聲音，也是快速傳來。

“青山依就！” “青山依就！” “青山依就！”

“玄武！朱雀！靈教弟子！本聖有令，青山依就！”

那應該是暗語，靈教的暗語。

聖羊師叔的話把玄武等人喚醒。清醒的玄武一看四周死傷已是無數的靈教弟子和那又將旋轉的九道旋風，更加清醒的頭腦是輕輕搖晃。“唉！天不佑我靈教，也罷！”接著是一抖精神：

“啊！”一聲對天的怒吼，那是視天不公的怒吼。

“青山依就！靈教弟子聽令，聖羊護法有令：青山依就！大家隨我來。”

說完，是一轉身形向後撤了下去。而身後是已無鬥志的靈教弟子。

當他逃出那九道旋風，轉身再看這驚天的斬龍真訣，也是被這天地間的人造奇觀所折服，又一次天降巨碗於龍守山下，又一次溢彩霞光奪目沖天而起，衝向那九天之上的太陽，真是古今未見。而這時，自己的身邊多是已經毫無鬥志、只顧奪路而走的本教教眾。有心重整隊伍，但一想身後的斬龍訣，也是心中頓生寒意。難道靈教就註定沒有翻身的機會嗎？一個曠世不出的斬龍真訣，就將一個鼎盛、龐大的靈教殺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玄武又是搖了搖頭，也是很是無奈地隨著這後退大軍漫無目的向後逃去。

好像結束了，夢幻般地結束了，一絲不是很真實地結束了。

滾滾風雲止，浩浩天地收。

九道旋風伴著最後一聲龍吟，慢慢地縮小，遮天巨傘化作一點流星飛落書生手中。而長槍之上的盤旋之物經此一戰，其紋理比剛才書生下山之時要清晰很多。龍！那是一條巨龍！跟那玄光巨龍極為相似，而重重的殺氣沒因斬龍真訣的收回而變淡。此時此刻更好像有了生命一樣。

本已死去多年，但為何又要將我喚醒；本已無慾無求，但為何又將我重導輪迴；本已看透一切，但為何三界之中還有我的掛牽。

我還是我嗎？我還可以是我嗎？

多少年？又知多少？何人能共我？我又共何人！

午後的陽光重新照到龍守山下，那早已驚訝的忘記了所有的仁教眾人，終於有人高呼，有人大笑，也有人哭泣，那應也是高興的淚花。

“勝利了！” “結束了！”

“我們、我們、我們勝利了！”

“靈教被打敗了！” “那是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的！那戰場，尤其是斬龍真訣的闕龍陣中，被斬龍訣誅殺的靈教妖人更是死傷無數，而遠處仍然可以看到一些靈教弟子逃去的身影。

真的結束嗎？只不過是此長彼消或是兩敗俱傷罷了，或許仁教敗的要風光些。

陽光中，那始終未說一言，也是始終背對仁教的瘦弱書生，儼然已經成為仁教眾人眼中的天神一般。那天神來自何方，他又是何許人也。而那靈教口中說到的斬龍真訣又是何派的仙法神術，那天地間的曠古奇觀，真的是與我們一樣的人修化出來的嗎？

種種疑問在無邊的敬意中逐生，相互對望，還是無一人能知曉答案。

真的能有答案嗎？

真的是天外尊神嗎？

二十二 勇追窮寇

二十二 勇追窮寇

在靈教後退以後，已經癱坐在地上的韓山，片刻休息後便高聲說到：“真是天不亡我仁教，天厚待我人間。而他就是我們人間的救世尊神，是我們人間的保護神。”說完艱難地起身振臂高呼：“諸位同道！我們一起去感謝救世尊神的幫助。”接著帶頭向那依然站立不動的心中尊神走去。在來到剛才那灰色巨碗的邊緣，那敬重的心又是平添了幾分震驚。那旋風經過的圓周赫然出了一條一丈寬一丈多深的壕溝，真是人力而為嗎？難道真的是天神嗎？

在所有仁教都無比震驚之時，在那靈教都逃得無影無蹤之際，那書生突然是收回長槍。接著，又仔細地看了看長槍，那很是疲憊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擔憂，身體也是有過一絲抖動。但這如此細微之處卻是沒人看見。然後此人是頭也沒回、沒讓已是敬他為神的仁教眾人一仰他的尊容，負起長槍跳出闕龍巨陣，向著他的來處，向著龍守山，向著龍守山山頂急走而去。只留下片片狼籍的戰場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