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落難的。”躺在床上,竹若亭是有意無意在問道:
竹佳亭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是休息時間,他是不是讀書人,你明天自己再去問一遍,我現在要休息了。”
“我要休息!我要休息!”竹若亭幾分怪調地說道:“姐姐,你今天可是心事重重的,每天晚上都是我求你合奏的,今日家中有客,我怕擾了客人休息,未想姐姐今天卻是……,這應該是天簌之音的作用。”顧為一本正經的竹若亭已被姐姐竹佳亭用被子給矇住了,但不懷好意的笑聲卻還是傳入竹佳亭的耳中,耳邊火熱,臉色也是通紅。
一切恢復平靜,姐妹傾心而談。
竹若亭淡淡說道:“姐姐不會是相信嶽叔叔酒後的一句胡話吧?那嶽叔叔除了會寫一些曲子,其他應是都不會的,什麼相面、問卜啊,我想都應與他的修真仙法一樣,是一點也不著邊際的。”
竹佳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情願相信那是句酒後的胡言亂語,不過今日見那鄢公子確有不同尋常之處。”
竹若亭一笑後說道:“什麼不同尋常啊?那是當事者迷!他不就是一個窮苦的讀書人嗎,要說不尋常啊,我看跟著他的哪個小啞巴少年才是不同尋常呢,你看他那眼神,好像天底下除了鄢坤誰都想害他似的,還有,他跟鄢坤的那份親熱真是讓我受不了。”
“還說我那,你也不是觀察得挺仔細的嗎?”
“我……,我……,我是被逼的,我……”
……,……!
夜更深了,現在應該是寂靜一片了,應該是睡得幾分安心,睜眼是天光已經大亮。
清新氣息伴飛鴻之聲而來,晨光無限中鳥雀繞身而舞。仙境如幻,凡心卻有長存此間之意,重心重擔,怎奈前途茫茫無期候我。
竹氏夫人與兩位小姐都是盛情鄢坤多住幾日,以候韓文回府後再議文章,但心事如天的鄢坤卻是無意再擾韓家。已知鄢坤去意已定,竹氏夫人是幾分叮囑告誡,尤言世上靈教妖人又現,而鄢坤所要去的龍守山方向更是仁教與靈教爭鬥的焦點所在,要鄢坤遇事務必要多加小心。而後是取出文銀百兩贈予鄢坤,鄢坤是萬分謝意,並請轉告韓文員外,日後鄢坤定會回來一拜韓員外,然後只取十兩文銀,其餘好意謝絕後帶著啞巴兄弟出神古架山向北而走。
在此鄢坤背影漸漸消失後,竹氏夫人淡淡說道:“他不是讀書之命,但應是驚世之人!”然後留下呆望無語的兩個女兒回到宅中。
驚世之人!
應該符合嶽小樓叔叔那句醉語的後半段了。
真的是他嗎?
首遇外人,驚世之命嗎?
呆望中,被妹妹輕輕一晃,已是自知失態,面容忽然一紅,不語隨怪論怪笑妹妹也是進入宅中。
出神農古架山向北而行,雖是風景依然秀美如畫,但也只能美好那同行的啞巴少年的心情。
幾日的獨行苦走,鄢坤已無當日親人墓前的心志了。幾日下來,那龍守山應是天邊萬里之遙!自己當時只想報仇,未想其他,可到了龍守山自己又能真正做些什麼呢?不去龍守山,那何方又是歸處呢?雲霄山是不能回去了,是那越洋洲的陳家?還是……,還是神農古架山的韓家?
何處又是自己的歸宿?現在應該是報仇吧?但報仇也需要一些本領啊?
“化其形,演其路,八轉陰陽八卦,浮於空,導乾坤,取陰取陽,達於八荒之外,……”
無意中鄢坤又是背起《太極無量心訣》了,默背中忽然狂風吹面,抬眼時,那西北方的烏雲已是迅速的壓了過來。萬里無雲有天空,不一會兒就是烏雲密佈了,暴雨及將來臨,鄢坤哪能還想其他,馬上拉起那已是幾分慌忙的啞巴少年飛快地衝進前面的一個十分簡陋的涼篷。
九十一 世事無常
九十一 世事無常
南方多雨、炎熱,所以大路兩旁多是有人臨時搭起的簡易涼篷以供路人躲雨、納涼而用。
風大雨急,所以到此蔽雨的人也就越來越多,這些人都是一些常跑江湖的中年漢子,雨中相會,圍火席地而坐,也都是天南地北的無邊而論。鄢坤二人年紀尚小,根本不能與這些人說到一起去,隨著人的不斷增多,二人最後是在角落裡無聲而坐,傾聽世間各種傳奇之聞。
世上之人此時談論的自是天下至幻之事,而這至幻之事就首推天下仁教與靈教的無邊爭鬥。
“聽說沒有,現在靈教妖人又出來興風作浪了。”
“可不是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