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陸向群火了,但更不可思議的事竟然發生了,因為人家叫她不要哭,她竟然就真的不哭了!
她哭與下哭間,竟是如此的收放自如,陸向群簡直是歎為觀止。他悄悄走過去,低頭看了那孝女一眼。
嚇!方以真乍看到“仇人”的臉,嚇得連連倒退了三步。“你怎麼在這裡?l
“出來走走,沒想到遇到萬安演習。你呢?你怎麼在這裡?”看她的樣子,雖哭得很慘,但臉上卻沒半點悲傷模樣,不像是家裡死了人。
她到底在幹麼?披麻帶孝的,卻又像是在兒戲。
方以真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誤會大了,他鐵定以為她家裡死了誰。呸呸呸!烏鴉嘴,他家裡才死了人。
她招手,要他蹲下來一點,他太高,她難以跟他講悄悄話。下來一點,再下來一點——
她頻頻招手,而陸向群真聽她的話,蹲下身子,讓方以真貼著他的耳朵講悄悄話。
“我是逼不得已的,這葬儀社的孝女白琴臨時有事不能來,我被抓來客串演出,真的,我沒騙你,要不然,你——你問她。”隨手抓來另一個孝女。
那孝女頻頻點頭說:“對對對,以真不是孝女,她是遺體化妝師,專門幫死人化妝的。”
“哎呀!你幹麼跟他講那麼多。”方以真踩同伴的腳,要同伴別說了。她幹麼把她所有的底細都告訴陸向群啊!
他是她的敵人耶!她把她的資料全跟他講,那還得了!
“可是,我看你們兩個很熱的樣子。”同伴委屈地解釋。
“誰跟他很熟了?”
“不熟!不熟你幹麼跟他解釋那麼多?”同伴起疑。
方以真這才想起來,對喔!她跟他不熟,她幹麼那麼怕他,見到他,便什麼五四三的全招了?真是莫名其妙。
“你不來我公司上班,卻去葬儀社工作!”陸向群覺得她的腦袋裡一定是裝漿糊,要不然這世上有哪個神經正常的女孩子會去做這種事!
幫死人化妝!
虧她想得出來。
“你真是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哩!你又不是我的誰,幹麼管我要做什麼行業!大色狼。”方以真最後一句是含在嘴巴里嘀咕。
“你說什麼?”她說的很含糊,他沒聽清楚,但隱隱約約中,好像聽到什麼色狼的。
誰是色狼?
他嗎?!
“沒什麼。”方以真卻別開臉,不願再跟他交談。再跟他談下去,她怕自己餡會愈露愈多,到時候要是讓他知道她就是他隔壁那個壞他好事的鄰居,他塊頭這麼大,還能不把他給宰了嗎?
“方以真。”殮葬員跟阿sir交涉完畢,回頭看到她正在跟人家閒話家常,還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啦!”
“哦!”方以真接到命令,應了一聲之後,馬上變臉。“嗚嗚嗚~~爸~~你怎麼死得那麼慘呀爸~~爸~~”
“以真、方以真。”同伴叫她。
“怎樣啦?”明麗是沒看到她哭得正起勁是嗎?
方以真還瞪人家哩!
“你哭錯了啦!”
嗄?!哭錯了!方以真兩個眼珠子瞪得比牛眼睛還要大。
“這人是女的耶!”所以,以真應該叫媽的。
是嗎?是女的喲!方以真兩個眼珠子往上調,看向遺相。
要死了,真的是女的!
可惡,都是那個陸向群惹的禍,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出這種錯。但,沒關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嗚嗚嗚~~”她又哭,但這次改了口,“媽螞~~媽呀,你怎麼捨得離開我呀~~你要走怎麼不帶我走?你怎麼能這麼忍心呀?媽~~媽~~嗚嗚嗚~~”方以真哭得很用力,令聞者為之鼻酸,莫不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但這些“聞者”不包括陸向群,因為方以真——
這個名字好熟,他像是在哪聽過、看過——
哎呀!他記起來了!
方以真!是他的鄰居!那——
等等,她剛剛那句含在嘴裡,沒說得很大聲的話是什麼?
陸向群在腦子裡搜尋。
有了!
大色狼。她是這麼叫他的!初時,他以為是他聽錯了,但她的身分一釐清,所有的事似乎有了答案。
她是他的鄰居!
難怪他老是碰不到隔壁的方小姐!
難怪她拿了他的名片,卻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