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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我又睡了過去。

在我甦醒的第二天,我見到了救我的那個女孩,原來她竟然就是我在王朝碰到的那個女孩子,在我被凌虐後的那個早上,她幫我鬆綁,然後我出於感激,給了她一沓錢讓她離開王朝,她果真當天就離開了王朝,並且去了華生做前臺。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就救了我,如果不是她,只怕等到耿伯的趕到的時候,我已經失血過多致死了。鄧明生那一刀下手非常狠,從我的耳根劃到臉上再到脖子上,離大動脈只有一個無名指的距離。我用筆在紙上對她寫了大大的兩個“謝”字,她便羞澀地笑了:“康小姐,是我應該多謝你才是。當初之所以進王朝,是因為我父親生病住院急需用錢,是你給我的那三萬多塊解了燃眉之急。”

我看著她純真的笑容,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付建平,他正用一種熱烈又含蓄的眼神望著她。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於是等樂樂走了以後,我又刷刷寫了一通話遞給付建平:“付建平,看在我大難不死的份上,你可以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幫我報答樂樂,以生相許。不許你拒絕,因為你我都知道,樂樂絕對是配得上你的好女孩。”他接過紙條還沒看完臉就紅了,看到他這個反應,壓在我心中一朵憂傷又沉重的雲,終於豁然消散了。

雖然不能說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我因此也有更多的時間去聆聽和思考。在我的潛意識中,總有一個聲音在說著:“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我壞得不夠徹底,好的不夠明顯,但是在那個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看著急極敗壞的鄧明生對我舞著那把明晃晃的刀,我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有一種即將解脫的輕鬆感。

耿伯就睡在我病房的沙發上,幾乎寸步不離。我醒著的時候他要麼陪我去樓下的公園散步,要麼就給我講故事,從他小時候到中學,再到大學,參軍,出國留學,突然接受大筆遺產,角色的轉變,第一次的婚姻,以及和我發生的那些事。他還告訴我,他去法國的那一個月裡其實做了很多事,但又沒說具體是些什麼事,只是神秘地說:“等你下次去法國時,你就知道了。”我雖然可以用手寫字,但我一個字也沒有寫過給他,因為我喜歡聽他說話,我不想打斷他。不過,關於上次他準備求婚的事,他倒是隻字未提。

大概半個月之後,我終於可以說話了,臉上的傷口也癒合地差不多了。耿伯告訴我說他已經找了一個最好的整容醫生,我搖頭拒絕了:“我不打算整容。”不等他開口問為什麼,我又接著說到:“這次我保住了這條小命,純粹是因為運氣好。而臉上這個傷疤,是我應得的,就像是一個生命的印記。對於一個從鬼門關逃回來的人來說,面容已經不再重要了。即使是透過醫學手段除去了,我心裡的那條疤始終還會在的。”

“阿豔,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會介意的。”他握住了我的手,一如既往地用深情的眼神看著我。

我輕輕地笑了起來:“耿伯,我真的不明白,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像我這樣的女人。”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就只認定你了,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所以,”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從褲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的盒子,正準備開啟,我連忙伸出手攔住了:“耿伯,在你開啟它之前,請聽我說幾句好嗎?”

“你說。”

“我從很早開始,就不再懷疑你對我的心意,所以你不用急著證明自己,這並不是合適的時候。”

“難道你還要我等嗎?我們已經等得夠久了,你知道嗎?這個戒指自我從法國回來開始,我就一直帶在身邊。對我來說,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合適的時候。”

“我知道,事實上,那天你走了以後,我陰錯陽差去了十一樓,聽說了那個美麗而憂傷的求婚故事。”我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摸著他消瘦的臉,溫柔地說到:“經過這一段時間封閉式的相處,我覺得自己對你已經徹底瞭解了,我也願意和你一起度過我的餘生。但是,”

“不要但是了,這樣就夠了。”他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你這句話。”

我也笑了起來,左臉的神經微微的痛:“你聽我說完,過去的這十幾年,我也曾經歷過一段婚姻,雖然說不上失敗,但是讓我意識到婚姻並不是男女關係中最重要的,也不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或許我這樣的想法很自私,但是我認為我們可以先相處一段時間,再來考慮這個問題,你說呢?”

他臉上還是開懷的笑容:“還是那句,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會介意的。對我來說,和你在一起才是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