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收回視線,他向在場的王國士兵致以軍禮,並對他們說,“祖國會記得你們所做的一切!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別忘記剛才那位勇士是怎麼說的!”
“戰鬥至最後嗎?”西爾維奧將軍目送著水仙騎士和斯洛文里亞國王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突然冷酷地笑了笑,“真是天真!他們不會有戰鬥至最後的機會的……”
負責指揮屠場的軍官一臉諂媚地湊了上來。“軍長……”
西爾維奧還沒等部下說完便用劍鞘砸了對方一個踉蹌,“真他媽的!虧你還得過帝國勇士勳章!你知道剛剛自己有多麼丟臉嗎?”
曾經地帝國勇士勳章獲得者、那位救援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於水火的哨兵馬克西姆已經是八區第二軍的一位上尉大隊長了。他難堪地撓著頭,不過機靈地哨兵已經把那枚漂亮又珍貴地戒指遞到軍長面前。
西爾維奧把戒指攤
在手裡看了看。然後才丟給帝國勇士一個,“算你還識相“的眼色。“軍長!真的要放過他們?”馬克西姆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俘兵。
“切……”西爾維奧冷哼一聲,“總參謀長達答拉斯將軍給我地命令是對堅守波季米西諾村中央陣地、拒不投降的那兩個軍一個活口也不留!”
馬克西姆有些為難地眨了眨眼,“可您剛才不是答應那位國王……”
“笨蛋!”軍長大聲叫罵,“這就是你是一個上尉而我是一個將軍的根本原因!你怎麼不動動腦子?這是戰爭!戰爭不需要任何保證。就和你在這裡殺人根本不需要理由是一碼事!”
曾經的哨兵想了想,然後便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他覺得……真不愧是一位將軍的理論。
“哦對了……”西爾維奧忽然扶住哨兵的肩膀,“你的老朋友怎麼樣了?”
“詹姆士?”馬克西姆立即想到他的通訊員,不過現在的詹姆士已經是第二軍的通訊官。“他被一個狗崽子的錘頭劈碎了肩膀,要站起來還得過一陣。”
西爾維奧放心地撥出一口氣,他很喜歡那個傳遞命令準確迅速、作戰勇猛頑強的小夥子。“想他轉達我的問候!”
“是軍長!“馬克西姆立正敬禮,不過他在想到老朋友的傷勢時就有些不耐煩。哨兵轉向自己的隊員,像吆喝牲口一樣大聲叫嚷。“你們這群兔崽子還在等什麼?把錘子舉起來,把架子立起來!我不是帶你們來這兒遊山玩水的!快點送他們下地獄!快點!”
死寂的屠場再次喧鬧起來,就像從未平靜過。
在南方集團軍群的戰地大本營裡逛一圈,費戈竟然沒有找到一個說了算的人。他只是像遊街示眾一樣把斯洛文里亞國王介紹給被勝利衝昏頭腦的近衛軍戰士們。費戈在營地裡還有些擔心,戰地大本營居然沒有幾個軍官在工作,人都跑到哪去了?
據一位通訊官說,總參謀長達答拉斯將軍命令所有的軍官全部下到死傷聚集點幫忙,費戈只有自嘆晦氣,他從來都沒去過死傷聚集點,並不是因為他害怕見到那幕人間慘景。而是單純地認為……既然以軍人的身份置身戰場,那麼一切就是註定的。憐憫和同情就像婊子地眼淚一樣廉價,而且根本沒人在乎。
波季米西諾戰役。近衛軍南方集團軍群為了圍殲包圍圈中的頑敵付出了四萬五千餘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如果不是斯洛文里亞王國軍部署在村莊左翼地部隊臨戰投降。這場戰役會否是泰坦一方獲得勝利還真是個未知數。
按照燈塔計劃的作戰日程,達答拉斯將軍地前鋒在昨天下午就該沿著意利亞與斯洛文里亞的西方邊境向南推進一百公里。可巨大的損失令達答拉斯不得不停下腳步,原地休整,等待集團軍群由帝國後方調配補充兵,然後才能繼續下一階段的作戰部署。
在距離戰地大本營一公里的空曠臺地上。近衛軍士兵為受傷和死難地戰友搭建了簡易工事和臨時救護所。簡陋的營地燈火通明,呻吟和各式各樣的慘叫此起彼伏。軍醫官和隨軍牧師在各個營帳中奔走不停,每座大帳都有一位軍官在看護。
費戈在見到達答拉斯將軍的時候只是客氣地握了握手,他被死傷聚集點的氣氛搞得有些神經質,連脾氣都變得異常暴躁。
“放鬆些!”達答拉斯有些好笑地打量著水仙騎士的統帥,“這裡是死傷聚集點,死傷聚集點一向如此。”
泰坦戰士中的傷員無助地躺在染滿鮮血的行軍床上,儘管他們的總指揮帶來了集團軍群庫存的所有藥品,又從民間診所徵調了大量地醫護人員,可傷兵的數量還是太多。藥品和救護總是無法均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