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衝下來,利爪把野兔抓到空中再摔下,野兔掙扎著要再奔跑,洛米艾恩趕緊補了一箭,這次正中後腿。隨從們把野兔捉回來,小王子鬆了口氣,依照事先的約定讓人把腿上還插著箭的兔子送去給伊歐比亞。
“雖然最大的功臣不是我,不過至少好讓王兄知道我們沒有空手而歸。”
洛米艾恩聳聳肩,吹了吹口哨讓獵鷹重新飛上天。希費尼斯在一邊看著,他見過其它獵鷹,但像洛米艾恩這樣漂亮地操縱獵鷹的卻是第一次見到。
“那隻鷹是殿下馴的?”
“算是吧,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別人在餵它。”
“可是它只聽殿下的指揮。”有隨從接著道。
希費尼斯有點驚訝,沒想到看起來秀氣的洛米艾恩有這樣的本事。
接下去的幾個小時裡,兩人又收穫了幾隻小型獵物。到傍晚,一行人返回行宮,希費尼斯和洛米艾恩並排騎著馬,在快到達的時候忽然一勒韁繩。
“怎麼了?”
希費尼斯警戒地環視了一下週圍,又閉上眼彷彿在聆聽。後面的隨從都警惕起來,但周圍並沒有人影。十多秒後,希費尼斯重新睜開眼。
“大概是我多心了。”
這一天的晚餐由廚師將各人打來的獵物烹飪而成,洛米艾恩打到的第一隻野兔被烹製得香味四溢端到伊歐比亞等人面前。其他人桌前也都放滿了各種佳餚,看起來這一天眾人都頗有收穫,相應地對於即將開始的邊境之戰也都信心滿滿。
晚餐過後,伊歐比亞回房休息。希費尼斯又想到回來前感覺到的那種異樣,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伊歐比亞。在臨近伊歐比亞的房間的時候,希費尼斯的對面迎面走來一個渾身裹著黑衣的人,那人步履匆忙,在看到希費尼斯時更加拉緊斗篷上的帽子,鬼鬼祟祟地好像唯恐被人發現身份。希費尼斯對著那背影看了一會兒,邁開步子走到伊歐比亞的房門前,敲門入內。
“有什麼事嗎,希費尼斯?”伊歐比亞已經換上了睡袍,很快就要就寢的樣子。
希費尼斯把傍晚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我希望是我多心了,但我覺得有什麼人跟在我身邊——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洛米艾恩殿下。”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有人跟著你們,但你卻發現不了他?”
“是的,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那天在西苑裡的那人。”
伊歐比亞把雙手疊在腿上,微垂著視線思考了一會兒,“也許並不是敵人。”伊歐比亞重新看向希費尼斯,“身手不錯,又能讓你不察覺地跟著你,若他的目的是我們之中的某人的性命,應該早就有機會下手了。”
“您說得不錯,但若不是敵人就不需要隱藏起來。”
“也許是有什麼苦衷。”伊歐比亞換了一下交叉的兩條腿的位置,“別把事情想得太壞,希費尼斯。我會讓人更留心注意一些的,別太擔心。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洛米恐怕還要去打獵。”
“嗯。”希費尼斯點頭,但腳步卻不動。
“還有什麼事?”
希費尼斯猶豫了一下,“……剛才我在走廊上遇到了一個人,像是從您的房間裡出來。那是蘭德爾小姐?”
伊歐比亞愣了一下,隨後不禁笑起來,“果然被你認了出來。”
希費尼斯更加困惑了,“蘭德爾侯爵是因格納殿下那邊的,不是嗎?為什麼蘭德爾小姐在這種時候,還打扮成那樣……”
“看起來像幽會情人?”伊歐比亞把嘴唇抿成一條線,只有嘴角上揚著,“希費尼斯,你莫非在吃醋?”
希費尼斯短短地“啊?”了一聲,在反應過來伊歐比亞的意思時,羞惱立刻寫滿了整張臉。“殿下,我很認真!”
“呵呵,別緊張。我也並沒有完全開玩笑。先不論我對她的感覺,那位小姐的確對我心存愛慕,甚至曾經說過非我不嫁。”
希費尼斯驚愣,那在舞會上慌恐拘泥的蘭德爾小姐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難道她至今沒有出嫁,就是因為……
“別小看女子,她們在有些事上的執著頑固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蘭德爾侯爵多少知道點女兒的心思,所以才更想趕緊把她嫁出去。”
“那麼蘭德爾侯爵怎麼會帶她一起來狩獵?”
“或許侯爵真的打算讓她嫁給王兄。”伊歐比亞的語氣像在開玩笑,但誰也不知道侯爵是不是真有這個打算,“不過說起來你應該要謝謝她。要不是她,那天我也無法那麼快地知道來行刺我的是賽昂斯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