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了,這種東西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普拉埃塔斯聳肩,“至於再背後的原因,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希費尼斯轉頭看看洛米艾恩,再看向伊歐比亞。這毫無疑問是針對洛米艾恩而設的圈套,以這位小王子的年齡,要加入王位權勢的爭奪實在還太早,所以可以料想到的便是有人想以此來影響伊歐比亞。可是又有誰能這麼大膽地讓人在這個皇家獵場裡對這些鹿做手腳?
“獵場的守備應該是由因格納殿下和陛下的親衛兵共同負責的。”
“的確是這樣,但這不是足以懷疑二王兄的證據。沒有其他人目睹你們被鹿攻擊,就算別人可以相信這荒唐的事實,也沒有人能說清這些怪異的圖案是誰弄上去、又是打算害誰的。”
希費尼斯和洛米艾恩聽到伊歐比亞的這句話,臉色都頓時一白。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反而會被誣陷?”
“因為結論上你和洛米艾恩都完好無損,而我們手裡有和異教徒有關的不祥之物。”伊歐比亞停頓了一下,對洛米艾恩歉意地一笑,“所以雖然很可惜,但這些漂亮的鹿皮不能當作狩獵的紀念品留下來了。”
洛米艾恩明白事情的利害,點了點頭。梅魯魯安把鹿皮上有圖案的部分剪碎,與其餘部分一起讓人焚燒乾淨。為了保險起見,剝去皮的鹿也並沒有被帶回西苑,經歷了一場生死的洛米艾恩最終只帶回了一對鹿角裝飾在自己的小別宮裡。
* * *
西苑中,希費尼斯坐在伊歐比亞書房的沙發上,旁邊的普拉埃塔斯正在全神貫注地品嚐杯中的美酒,伊歐比亞也不急,看著他帶著滿足的神態一小口接一小口地細嘗。
“不愧是王宮,有這樣的美酒,不過如果再濃烈一些就更完美了。”
“酒窖裡有不少烈酒,只要梅魯魯安願意拿給你,你可以挨個品嚐。”
“哦,‘只要梅魯魯安願意’嗎……”普拉埃塔斯放下酒杯呵呵道,“殿下的表達方式真是含蓄,那位管家看起來只聽您的命令。”
伊歐比亞笑了笑,並不否認。普拉埃塔斯略眯了下眼,隨即又很不正經地笑起來。
“我是少爺的隨從,而您是少爺的主人,所以我當然不會違背您的意思。我可不想被一個格拉迪依記恨,那種事想起來都覺得可怕。”普拉塔埃斯晃晃頭,“好吧,你們想先問什麼?”
希費尼斯看看伊歐比亞,把優先權交給他的主人。
“那個圖案,既然可以出現在鹿皮上,是不是意味著也可以出現在其他地方?換言之,我想知道我的弟弟此時此刻是不是仍舊處於危險之中。”
“一來就是個難題。”普拉埃塔斯略略思索了一下,“我不知道確切的答案,但我可以這樣告訴您。黑巫用的法術複雜之極,那可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雙手一揚就能指揮野獸攻擊敵人。黑巫術要考慮到施法時的各種條件,別看那麼大小的一個咒紋,裡面具體包含了多少意義只有施法者才知道,改變一點都可能達不到效果。若能隨心所欲地施展,黑巫早就統治世界了。”
伊歐比亞以手背支撐下頜,“也就是說他們這次的襲擊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普拉埃塔斯“嗯,嗯”地點頭。
“那麼所謂的‘黑巫’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聖迦納,甚至在桑托拉?”
“這個麼,解釋起來實在很複雜……”普拉埃塔斯搔了搔頭,帶著些許鬱悶轉向希費尼斯,“本來應該是由少爺為您主人解惑的——不,其實應該是您主人也都瞭解的……但偏偏你們兩位都是例外。”
伊歐比亞蹙了一下眉,望了希費尼斯一眼,黑髮的少年也一臉茫然。
“唉,為了對付這種情況也算是我們一族的存在意義之一,我會負責向你們解釋清楚的。不過要從哪裡開始呢……”
“最簡單的問題,‘黑巫’是人,抑或是‘人’之外的東西?”
“好問題,回答是‘是’。黑巫雖然會法術,但他們的確是人類。正因為是人類,所以他們才是黑巫。被教團視為邪惡的異教徒,在我看來就應該專指他們才對。”
“哦?你自己不也算異教徒之一嗎?”
普拉埃塔斯翹起嘴角,看了眼希費尼斯,再把視線回到伊歐比亞身上,“那得看如何定義異教徒,我以為異教徒指的是不信天父的人類,所以您認為我和希費尼斯少爺都應該算作人類?”
伊歐比亞眉心收了一下,並未出聲,但旁邊的希費尼斯心中一震,不禁開口,“什麼意思?”